韓子簫在床上躺了一天,神智漸漸清晰,但再這麼睡下去,晚上睡覺還得繼續躺。韓子簫起了床,想要出房門走走,透透氣。
宋伯貼心地呈上一件披風,韓子簫繫上,邊走邊不著痕跡地揉一揉腰,今日躺著倒沒覺著疼,這一走那腰間難以言語的疼痛便一陣一陣地從脊骨傳上來。
入了夜,王府處處掛起燈籠,韓子簫獨自一人在王府裡亂逛。走到褚慕卿的書房外,本想進去打聲招呼,卻聽到裡面有人講話。
「王爺,卑職已查明上一次江南行刺的幕後主使。」一名藍衣的侍衛拱著手道。
褚慕卿的眸子泛著冷光,「誰?」
「是陵王。」藍衣的侍衛道。
「果真是他。」褚慕卿若有所思道。
「卑職以為陵王是為了掩人耳目,才不用自己手下的人,特意花了重金請來三名武林高手。」藍衣的侍衛望向沉思不語的攝政王,開口道:「陵王知道王爺安然無恙必定不會善擺甘休,可要加派人手暗中保護?」
「不必,京城是本王的地盤,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子派人追這來。」褚慕卿道:「你繼續讓人盯緊他,有個風吹草動立即向本王稟報。」
「是,卑職領命。」
在門外的韓子簫驚訝萬分,沒想到那一次在江南遇刺的幕後主使竟然是陵王。陵王與攝政王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竟然也要自相殘殺?
褚瑞宏一直以為褚慕卿阻止削藩是為了儲存陵王實力日後為自己所用,看來,這個猜測是錯的。
韓子簫在心裡暗喜,沒想到出來透個氣都能聽到這麼重大的訊息。
藍衣侍衛轉身要出門,韓子簫想要找地方躲,奈何身子還未好,步伐笨重發出了聲響。
「誰在外面?」
韓子簫驚出了一身冷汗,立即轉身裝作沒事人,褚慕卿和那名侍衛都出了來,韓子簫裹著披風,道:「下官見過王爺。」
「你怎會在這?」
韓子簫道:「下官覺著在房裡悶,出來散散步。」
褚慕卿負著手,上下打量著他,韓子簫以為他會生疑,沒想到他只說:「你身子未好,不宜吹風,趕緊回房裡歇著。」
韓子簫尷尬一笑,「下官這就回去。」
回到房裡,韓子簫解下披風,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本還想著借著病在王府多住兩日,但是如今知道了這麼重大的訊息,必須要儘快面聖告訴皇上。
過了不久,攝政王推門而入。韓子簫這才想起這是褚慕卿的寢房。
褚慕卿一進門便看著他道:「燒都退了?還敢跑出去吹風了?」
韓子簫道:「下官就是覺著躺了一天,悶得很,才出去透個氣。」
褚慕卿走過來,抬起手背在他額頭上探了探,「比傍晚的時候又好了些。」
韓子簫起身道:「時候不早,下官在此打擾王爺一天,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褚慕卿坐下,兀自倒了一杯茶喝下,「你也曉得時候不早,身子才好一點就莫要再受顛簸了,今晚且留下來。」
韓子簫拱了拱手,「多謝王爺。」韓子簫看了看那張自己躺了一天的床,再看了看褚慕卿,「不知,下官今晚,要睡在哪間廂房?」
褚慕卿輕描淡寫道:「本王府上向來不留外客,廂房一直空置著,若是要住人,恐怕還得經過一大番收拾,今晚來收恐怕來不及。」
韓子簫臉上的笑很難看,「不知王爺今晚要將下官擱哪?」
「你昨晚在哪,今晚也在那便是。」
又要和他同寢?韓子簫想起昨日被虐的場景,心裡一個寒戰,他那隱秘處的傷還沒好,可不能再添新傷。
但今日一切風平浪靜,韓子簫睡在裡側,褚慕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