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卿坐在上座,韓雲殷命人備了好茶招待,一陣寒暄過後。韓雲殷試探性地問:「犬子生性好玩,態度散漫,不知在朝中為官這些日可犯了什麼錯?」
褚慕卿瞥了一眼韓子簫,道:「韓老爺只管放心,令郎在朝中行事嚴謹,面面俱到,還不曾出錯。」
韓雲殷聽攝政王這麼說,心裡十分高興,但卻不露於言表,只道:「他的性子草民清楚,一時半會不出岔子,日子長了可就難說。日後,還得有勞王爺多提點提點。」
站在一旁的韓子簫插話道:「爹,兒子在朝廷這半年,多虧王爺提點才得以順風順水。」
韓雲殷看了看韓子簫,嚴肅道:「提點你這半吊子是王爺瞧得起你,日後在朝中要踏踏實實,莫要給你三分顏色就開起了染坊。」
「父親教訓的是,兒子謹記。」
韓雲殷嚴肅的臉換上笑意看向上座的攝政王,「王爺一路奔波勞累,草民為王爺備了上房,王爺可先移步,歇息歇息。」
褚慕卿點了點頭,韓雲殷親自領路帶他去上房歇息。好在韓子簫提前派了人回府上知會了一聲,上房這時正好打點好。
待攝政王去歇息,韓夫人總算可以和寶貝兒子好好說會話。韓夫人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十分爭氣,如今家裡的生意大半都由他打理,但韓夫人偏偏就更喜歡他這個庸庸碌碌沒甚作為的二兒子。
韓夫人上前握住韓子簫的手,上下打量,臉上帶著笑意,「哎喲,這當了官的人可就不一樣,裡裡外外都透著一股英氣。」
韓子簫當著親孃的面也不謙虛,「娘親這話像是說我沒當官之前就裡裡外外透著窩囊氣?」
韓夫人笑了笑,「你呀,還是愛耍嘴皮子。」
韓夫人看著二兒子也爭氣了,難免許多感慨,「為娘早就跟你爹說了,你天資聰穎,日後必成大事,這不,人家寒窗十年苦讀才高中,你三年便成了。」
韓子簫笑了笑,自己這個探花郎是怎麼來的,自己心知肚明,也不好意思自誇,「娘,兒子是塊什麼料自己清楚,此番能高中靠的還是運氣。」
身後的兄長韓子斐接著他的話,冷笑道:「確實得靠運氣,科舉延續上千年,來來去去考的不過就是四書五經,凡是讀過書的都曉得。」
韓子簫一向和這個兄長不合,聽著他不屑的語氣,他勾了勾唇角,「大哥說得對,科舉考來考去不過就是四書五經,我這敷不上牆的爛泥都能中個探花,想必換作是自小聰明絕世的大哥中個三甲狀元綽綽有餘。」
韓子斐臉色鐵青,本是熱熱鬧鬧的氣氛冷了下來,韓夫人笑了幾聲,轉移話題道:「子瀟,為娘看來你這幾年性子收了不少,連攝政王也誇你處事嚴謹。」
韓子簫應道:「那不過是王爺的客氣話,兒子許多地方還有待改進。」
「慢慢來,不急不急。」韓夫人見到兒子心裡高興,才想起了一件事,「為娘先前找了繡娘給你縫了幾身衣裳,本要託人捎去京城,但如今你回來了,便去試一試,看看合身不合身。」
「兒子等會就去。」
晚宴,韓雲殷命人準備了佳餚美酒款待,飯後再安排沐浴。
韓子簫的房間同褚慕卿的離得不大遠,夜晚,拎著棋甕和酒上了褚慕卿的寢房。這些日他們在都在船上顛簸,除了偶爾出船頭看看兩岸風光,便是在船艙裡頭下棋。這二十天,每天早晚都要下幾局,今日還沒下。
敲了攝政王的房門,開門的竟是本人,韓子簫愣了愣。門後的褚慕卿剛沐浴完,頭髮披散在肩頭,身上一件紫色中單,比起平日裡在朝堂上威嚴不可觸犯的攝政王,這個模樣可文雅多了。
韓子簫還是第一次見攝政王這個模樣,這麼細細一看,覺著攝政王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