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圍坐著三個粗壯大漢,這些人皆都橫眉冷目,面色不善。
再看那院落正中,一個體格肥胖的男子正在灶臺前面手舞足蹈,院內眾人因為沈臨風的走入瞬間安靜了下來,但這肥胖男子對這一切彷彿渾然不覺,自顧自的忙活著手中的事情。
沈臨風滿面帶笑,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張桌前,這院內飯桌全都是一些矮腳小桌,坐的也是一些短腿板凳,沈臨風找了一處空位坐好,與此同時,隔壁一個黑鬍子大漢口中大喝一聲:“小二!給爺再開壺好酒!”
“好咧!”
話音剛落,只見院落正中一張長條桌下立馬鑽出一個矮小精悍的青年,此人滿面機靈之色,雙眼不時閃動著精光,只見他雙手抱起一黑色酒罈,隨後凌空一翻,躍過身前的長條木桌,他左手單掌將酒罈舉過頭頂。
沈臨風仔細一瞧,不禁長吸一口冷氣,只見這矮小青年左手竟只有兩根手指,這酒罈雖然不是很重,但少說也有十幾斤,他竟然只用兩根手指就能保持平衡,著實令他心驚不已。
這夥計走到黑鬍子大漢身側,手掌向上一拋,這酒罈受力凌空旋轉了兩圈,隨後便向下落去,矮小青年藉機雙手輕輕一託,酒罈便穩穩的落在了桌面之上。
“哈哈……你這夥計有兩下子!”黑鬍子大漢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矮小青年彷彿對這讚歎之聲聽的多了,根本就沒當回事兒,他甩動著肩頭的白毛巾,徑直朝沈臨風而去。
“客官,吃點什麼?”
“一碗細面!”
“沒了?”
“沒了!”
“哈哈……”矮小青年還未做出反應,卻聽那黑鬍子大漢仰面而笑:“來到這牛家店哪裡有光吃細面,不吃牛肉的道理?”
此時,黑鬍子大漢身側的一名男子急忙附和道:“嘿嘿……大哥,我看這小子嬌滴滴的模樣,估計也只能咽的細面!哈哈……”眾人緊接著又是一陣爆笑。
與此同時,正在火灶前不斷忙活的肥胖男子微微側目瞧看,卻見沈臨風在眾人嘲笑之下面色從容,甚至是面帶微笑予以回應,肥胖男子微微皺眉,只因他看到了沈臨風的一隻手掌始終摩擦著身下的一個長條布包。
“鐺鐺……”肥胖男子用手中飯鏟用力的敲擊著鐵鍋,口中喊道:“地靈,上面!”
“好咧……細面一碗!”
沈臨風一碗麵吃到一半,此時院內大部分食客已經陸續離去,只剩下黑鬍子大漢與沈臨風身側的一名中年男子。
沈臨風幾次偷偷瞟向這名中年男子,只見他戴著一頂草笠遮住面部,剛才院內一陣喧譁,但他卻一直都是埋頭吃飯,對周圍的一切不理不睬,而令沈臨風奇怪的是他的左臂始終一動不動的垂於身側。
忽然,院外傳來一陣陣馬匹的嘶鳴,隨後院門輕開,一行四人齊齊走入,這幾人年齡與沈臨風相仿,個個劍眉星目,儀表堂堂,他們走進院中卻並沒有著急落座,而是依次打量著院內的人。
沈臨風本來不認識這四個人,但看清他們手中的兵器時,不由得暗罵了一聲:“又是香山派的青狗!”
這四個人把院中的一切盡數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了那名中年男子的身上,幾個人相互點頭示意,找了個空座坐了下來。
沈臨風只覺的周圍的氣氛變得甚是壓抑,他微微側目看向身邊,在他身側的中年男子依舊低著頭一動不動,但沈臨風注意到他似乎緊張了不少,因為他下垂的手臂正在不住的顫抖。
院內的四名香山派弟子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細節,四個人八隻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對面。
中年男子一直低垂著腦袋,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得而知,他心急難耐,遂將頭微微抬起,目光所到之處正與那四名香山弟子對視,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