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蘇這些年低調行事,也只謀了個閒職,究竟有什麼事,會和福蘇有關呢。
梁永安都能將兒子趕出門,就絕不可能因護著福蘇而被皇后威脅,那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老侯爺苦思冥想間便到了大理寺門口,恰此時,皇后身邊的夏女官跟著大理寺卿從外面走來。
夏女官朝老侯爺道,“梁永安和月太妃罪大惡極,娘娘擔心有疏漏,命本官前來檢視。
老侯爺的心情本官可以理解,但梁永安這等重犯,老侯爺往後還是莫要來了。”
老侯爺腦中有什麼東西劃過,他蹙了蹙眉,氣哼道,“若非家中老婦人以死相逼,老夫絕不會來看那畜生一眼。”
說罷,他甩袖而去。
到了鎮北侯府,他跳下馬,便用力一拳捶在門口的石獅上,石獅頓時出現一道裂縫,被他捶過的地方,有鮮紅的血跡。
看門老漢忙拿了塊帕子遞給他,嘴裡不滿道,“您都多大年紀了,再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逞能,小心我回頭告訴老夫人去。”
老侯爺接過帕子隨意纏在手上,吩咐老漢道,“你和喜嬤嬤將府裡要緊的東西收一收,那些金銀財物別動。”
鎮北侯的爵位都沒了,這宅子怕是也會被朝廷收回去,這是他梁家數代住過的地方,也是他出生的地方,自然有比錢財更重要的舊物。
老漢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知道了,您別再傷著自己了啊,否則我真的要告訴老夫人,讓她來治你。”
老侯爺有心想呵斥他囉嗦,但想到這個牙齒頭髮都快掉光了的老頭,是鎮北侯府的家生奴,六歲就到了他身邊,跟著他一起習武,一起上戰場,初次跟著他出徵,為了討個好彩頭,他硬是將爹孃給的名字,改成了吉祥。
主僕倆僥倖在多次戰役中都活了下來,之後他又棄了鎮北侯府大管家的位置,跟著他們老兩口搬去了莊子,是這鎮北侯府唯剩不多的舊人。
呵斥的話便沒說出口,只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快去吧。”
吉祥見此,才滿意地轉身,拔腿就跑,嘴裡喊著,“小喜,小喜。”
老侯爺瞬間紅了眼眶,這是他的家,又何嘗不是吉祥的家。
可他們的家,被人毀了。
他朝皇宮方向看了一眼,眼底滿是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