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死死抓住了胸前的一個平安符。
那是用她的荷包改制而成的,是昨晚時煜親手為她縫製,針腳粗糙,卻足夠牢固,更彌足珍貴。
時煜的拇指刮過她的臉頰,颳去了她臉上的淚水,他說,“莫哭了,師父會擔心的。”
衛清晏含淚點頭。
不知過了多久,窯頂上的煙息了,窯門被開啟,熱氣迎面撲來,衛清晏被時煜帶離了些距離。
眾人等了片刻,待溫度落下來,驚蟄將裡面的骨灰裝進了早已備好的罈子裡。
正欲抱著罈子交給衛清晏時,葛飛舟突然一把奪過罈子。
與此同時,一群黑衣人突然衝了出來,有人接過葛飛舟手中的罈子,用包袱皮一包,纏在了背上。
“師父。”衛清晏瞳孔微縮,忙掙脫時煜懷抱,欲去搶骨灰,可足尖一點,還沒運起輕功,頭痛得厲害。
“小晏!”時煜驚呼。
衛清晏推他,“別管我,把師父搶回來。”
面對突然而來的變故,容王府的人忙拔了刀,可大家發現,他們剛動用內力,渾身便綿軟無力。
驚蟄用劍杵著地面,罵了句,“龜孫子,又用下毒這招。”
其中一個黑衣人聽了這話,提劍就要刺向驚蟄命門,時煜忙閃身過去,替驚蟄擋開了這劍。
時德厚嘴唇輕微翕動,似念著什麼,他念得越快,衛清晏頭疼得越厲害。
餘良志上前攙扶,“殿下,殿下,你怎麼了?”
他沒有武功,中了藥,藥性反而沒有其餘人嚴重。
衛清晏用力抓了下他的胳膊,“找地方躲起來,快。”
餘良志滿眸擔憂,感受到衛清晏的力道,微微愣了下,旋即聽話地朝前跑去。
時德厚只看了眼餘良志,便沒理會,一個不會武功的老頭,等他們收拾了這些人,殺他猶如碾死一隻螞蟻。
他站在玉嬤嬤身後,看著時煜和幾個沒中藥的暗衛,既要應對他的人,又要護著中了藥似軟腳蝦般的護衛。
形容很是狼狽。
忘塵則被葛飛舟纏住,許是也中了藥,和葛飛舟過招時,明顯有些艱難。
他讓葛飛舟留忘塵活口,能活到百歲,還身手矯健又顯年輕,或許忘塵身上也有什麼於他有用的秘密。
再看衛清晏雙手抱著頭,疼得蹲在地上,自顧不暇的樣子。
他緩緩勾起唇角,一切與他料想的差不多。
手指凝聚怨氣,怨氣幻化成暗器,往時煜刺去。
卻被一道紙符擊散。
是衛清晏。
衛清晏眸色漆黑,眉目平靜,“嫣然郡主這是想做什麼?”
哪裡還有剛剛抱頭痛苦的模樣。
時德厚心頭一驚,衛清晏是裝的?
再看場上打鬥的人,時煜和忘塵依舊是應付艱難,骨灰已經穩穩地背在他的人背上,而清晏額頭緊攥,像是極力隱忍什麼。
他心頭略作鎮定,衛清晏的確中咒了,眼下不過是他停了咒術,她便維持表面平靜。
這死妮子打小就愛裝沉穩。
按說,眼下勝負幾乎已成定局,但他謹慎慣了,在絕對的勝利前,他還不想承認身份,便反問,“殿下說什麼?”
等這些人死了,他再也無需偽裝了。
衛清晏道,“我問郡主剛剛為何對容王動手?”
她問得直白,一雙眼睛清涼透徹,好似能看穿人心,先帝想起時煜罵他的話,似陰溝裡的老鼠。
這話聽著真叫人生氣,卻也是他心底的痛。
他原是君臨天下的帝王,因為一蓮不肯傾囊相授,他無法成功奪舍繼續做皇帝,只能躲躲藏藏這些年。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