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鵬程回到泗妄城後,眾人都很意外,特別是史銘澤。
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兒子,居然真的回來了。
大風大浪、生離死別,什麼場面沒見過的大將軍,竟在史鵬程喚他爹的那一刻老淚橫流、放聲大哭。
他之前偽裝著強硬態度、滿不在意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沒有人知道,他下令不準任何人去救他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痛。
沒有人知道,他說出讓鵬程看造化的時候,他多希望自己能不顧一切,趕上劫走兒子的那一隻琅鴉,碎屍萬段。
他不能這麼做,因為死亡沙海無法可破,因為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必須以大局為重。
可他到底也是一個父親,一個世界上現存的唯一一個與史鵬程血脈相連之人。
他何嘗不想救,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迎來的結果必是異常慘痛的。明知不可能,還要放縱別人去冒險,有悖於他的處世的準則。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這一刻,他的心情的就像寶物失而復得般激動,他雙手緊緊的保住這個寶貝,啞聲問道:“救你出來的凌皖姑娘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
史鵬程的聲音哽咽著泣不成聲“父親,你為何不攔著她……是我害了她,都是我。要不是為了救我,她怎會孤身涉險,以至於現在還身陷囹圄、生死不明。”
“用一姑娘的性命換來死裡逃生,以後的日子卻叫我如何自處啊?”對於滿身的傷痕渾然不覺,撕心裂肺,痛哭自責的兒子,史銘澤都有些於心不忍。
“不要太難過了,且稍安勿躁,凌皖姑娘既然能救你安然歸來,定會有辦法脫身的。”他說的這話不僅僅是安慰兒子,更是寬自己的心。
如果凌皖真的出事了,他的內疚不會比史鵬程少,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因為他的遲疑而沒有攔住她,讓她白白搭上性命。
欒丹寧拋開自嘲的想法,輕咳一聲,把情緒收斂,換上兇狠的模樣。
眼神銳利,拍手笑道“有趣,果然沒令本君失望。”比以往任何一個奸細堅持的都要久。
“這裡有規律的靈力波動,是像牢裡,可以讓那個人自己消失的陣法吧!”他雖然對陣法不算精通,但多年的研究也算讓他見多識廣。
“真的很不錯嘛,妥妥的……”冷冷的臉上,掀起一道刀鋒一樣的眸子,割在玧烴身上,毫不留情。
“笨蛋!”把我當傻子一樣耍嗎?
最後的總結讓玧烴哭笑不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雖算不上高明,用盡心思不過為了活著,最後得笨蛋二字,著實有點委屈。
一連串的問題她根本沒時間回答,提問的人似乎也沒打算讓她回答。
這段時間被打壓隱藏的,屬於公主的驕傲頓時躥起,倔強開口:“我叫凌皖,為了救自己的夥伴才來到這裡。”
“剛才少主不吝施救我記得,不過一碼歸一碼,你捉我同伴還將他虐待至斯,皖兒也一併記住。”
“至於其他的,少主就不必痴心妄想了。”
“其他的什麼?”欒丹寧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皖兒早已心有所屬,若少主執意要我留下,那皖兒唯有一死。”
說完從腿上抽出了一柄匕首就往脖子上送,剛剛就應該死的人,怎麼著也應該有一些自知之明。
既然身份已被識破,苟活的代價又是自己不能接受的,再要逃走更是沒有希望。
不如自己主動,免得再受屈辱。
“想死?偏偏不讓你如願。想走,你有選擇的機會嗎?”
欒丹寧終於明白了:心有所屬?呵,把本少主想成什麼人了。我怎麼可能看上你,女人的心思都這麼奇怪的嗎?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