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爺在休息嗎?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一會便看見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從裡頭施施然出來,見了這個陣勢也不怕,居然唷了一聲:“哪裡來的小潑婦?什麼時候竟來了個女人到這太子府裡捉姦。”
我不回答,轉頭訓斥管家:“你就是這樣給我當差的?底下的人不管教,伺候主子也不懂嗎?看你找了些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來服侍。立馬給我帶下去。”
我心底知道這是官員孝敬給太子的男寵,但不好明講,只好推到下人的頭上。那個不知死活的男寵還偏要還嘴:“你什麼東西?敢說堂堂陳州知府義子,當今太子的座上賓不三不四?” 偏偏大哥正好醒過來,聽了這裡,糊里糊塗的發話:“誰惹了我的小心肝,讓馮管家帶下去罰就是了,快快回來再陪我睡個回籠覺。”
我忍無可忍,低喝:“你還嫌這破事不夠街知巷聞麼?”大哥驚起,匆忙走了出來,頭低著不敢看我。老久才嘟囔“小妹,什麼時候回京來了?”
惡氣攻心,我嗓子眼一酸,眼淚便像活泉水般軟軟的湧出來:“我都快被人賣了,你居然不聞不問,風流快活?可憐我費盡心思替你打理朝政,幫你遮掩醜事,你自己不收斂,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到處招搖,行,你就玩吧,等我被二哥嫁到吐蕃,看你還能快活多久?”我一口氣說完,掉頭就走。
“對不起,”他拉住我,呆呆的重複著:“我不知道。”
“不,是我對不住你。”
北風中的窗欞,輕輕一動,就發出乾澀的慘叫。房簷上的蛛網,被吹得破落不堪,只靠零星的幾縷蛛絲,勉強依附,垂死掙扎。我看著這些似曾相識的景物,我彷彿回到多年前,那個孤苦無依的冬天。
“是我一廂情願的像要幫你坐上龍椅,逼著你爭氣,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聽我的。”我從肩膀上拿下他的手,邊拍著:“玩去吧,我沒這個本事管你了,去玩去吧。”
大哥急了,立馬指天發誓:“小妹,千萬不能!往後你說什麼我就幹什麼!”
“隨你愛怎麼樣吧。你的事我是再也管不著了。”
“不會的,我馬上給父皇上書,還有,我寫信跟外公講,他一定會聽我的。”
我嗤笑:“你說反了吧,廣順侯說是一,你什麼時候敢說二?你不是他的好外孫,好太子嗎?”
被晾在一邊的陳少爺不幹了,“看你終於說道重點了,我看興師問罪是假,來找人幫忙是真。沒見過找人救命還這個陣勢的。我說太子爺,這樣忘恩負義的女人你幫她幹什麼?喝,還攛掇你趕我們!活該她被趕到那蠻荒地兒去。”
“忘恩負義?誰給過我恩來著?他?”我指著大哥,再指了指天“還是它?”我冷哼一聲,“既然你們將我看得如此不堪,從此就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說罷甩門而去。
出門的時候,腳還在發抖;上車時幾乎摔了一跤,虧得向秋恰恰扶了一把。“公主別往心裡去,他就不算你為他奔走撐持呢?即使不算這個,兄弟姐妹有個什麼是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麼?”
我透過天井,看著那四方的天,不得不苦笑:“這理對你們平常人家是對,可這帝王家裡,一個不慎都是殺頭的事,哪還有這個說法?說句心裡話,那男寵他是說得沒錯,平素幫大哥,我存了私心,可我要不自私,怎麼在這狼窩裡頭存活呢?
向秋攙著我,顯是想說什麼,可又想不出辦法,只好呆呆地陪著。
管家從裡頭跟過來,見著空兒就連忙勸著,一邊還絮絮叨叨要幫我懲治那些男寵。
我灰心喪氣,禁不住向他發火:“事情搞成這樣,現在說要罰又有何用,要說挽救,那先前為何從未跟我通報?”
我止住他的話頭:“你也不必跟我解釋,我知道這是我大哥的主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