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感動,好希望自己也能夠擁有這樣的朋友,但是,現在的情形又是怎樣呢?如果連曾經那麼好的朋友,都可以恨得這麼咬牙切齒,不取下對方人頭誓不罷休,那自己所做的這些努力,到底有什麼意義?到底是為了什麼?
從鵬奮坡大會後,連續發生了很多事,小喬從來都不覺得累,可是她現在卻感到疲憊,好像有生以來從沒有那麼累過。
“盟主,你臉色好差,最近太累了嗎?你該多休息才好啊!”
當眾人全都離開,胭凝到了小喬的身邊,注意到小喬的氣色不好,擔憂地發出詢問。
“胭凝,最近幾天我覺得……好累。”
小喬輕聲說著,而胭凝直視著她的眼睛,目光深邃得像是能夠看透一切,好半晌才開聲說話。
“別想太多,這時候想太多沒有好處,身為領導人,你只要直視前方就可以了。”
小喬搖搖頭,道:“但你知道我從來就不是那種不用腦的人。白鹿洞說瑜兄是潛入我們這邊的奸細,可是我無法相信。他怎麼會是奸細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為我們所做的東西、所冒死立下的功績,比任何人都多;在每個可以傷害到我們的機會里,他都選擇守護我們,即使他就是周公瑾,難道他做過的這些還不夠嗎?”
“夠與不夠,不是我們一句話說了就算的。世上有那麼多的人,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心胸,你把幸福帶給人們,但即使是你,也沒有剝奪他們去恨人的權力。要不去憎恨人,遠比要去愛人更難,這些人就是靠著恨意活過大半輩子,如果你把這點奪走,他們要怎麼面對過往的人生?”
胭凝儘可能平和地說話,委婉地使用詞句,不想讓話意中的冰冷傷到人。
“盟主你希望所有人都能和平相處,但水與火是不可能放在同一個碗裡,如果放開一個人的手,能夠讓大多數的人都握起手來,那就是領導人所該做的事,所以,公瑾他應該要離開,如果他不走的話,盟主你又該到哪裡去呢?”
簡單的話語,卻已經有了很明確的暗示,讓小喬知道,胭凝絕不是如她宣稱的那樣“不知情”,公瑾在離開之前,肯定與她有過某種程度的默契。
假如公瑾不離開,那麼鬼夷族的激烈反彈,會讓小喬難以處斷,所以他那一晚非走不可。但是知道這一點,並沒有讓小喬好過多少,因為她沒有能夠守護該守護的人,甚至連他到底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瑜兄……他現在到底去哪兒了呢?”
依照一般猜想,完成任務的周公瑾肯定是回到白鹿洞,這個猜測與事實相距並不遠,公瑾在離開叛軍後,確實朝著白鹿洞而去,中途稍作停留,因為他的傷勢難以再拖下去。
在一處隱密地點短暫停留,把胸口的重傷稍作調理,公瑾自己也沒有想到,重傷的他會傷發病倒,整整花了七天時間,才再次回覆行動力,重新朝著白鹿洞而去。
這七天時間的療傷非常幸運,儘管藏在一處地窖中的他,沒糧食也沒藥物,但是在地窖裡頭藏匿七天,與外隔絕,卻讓他因此避過了白鹿洞、鬼夷叛軍兩方的明暗搜尋網,沒有招致殺身之禍。
重回白鹿洞,為的當然不是投誠,說是自投羅網還比較像,但公瑾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次,親自確認一次師父的態度。
陸游與三宿老並不是同級數的對手,如果敵人只限於三宿老,小喬可以率軍逐步取勝,但假若真要面對陸游,不管現在贏得多少的勝利,最後仍會一次輸掉,所以陸游的態度,會決定這場戰爭的結局。
天位力量,是凡人絕對無法匹敵的滅絕殺傷力。小喬憑著三神器,固然可以將本身力量十倍、百倍地增強,但能否與天位力量抗衡,實屬未定之數,照公瑾看來,簡直就是九死一生,因此,能夠避免交戰,這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