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真沒有聽清楚她念念叨叨什麼的李文軒,隨口的一問道:“你在說什麼?要不大聲一點兒,好讓我們都聽一個仔細和明白?”露出兩排大白牙齒的趙甜兒,沒有就此藏著掖著,而是大大方方的把她自言自語的話是重新複述了一遍。
開心一笑的蘇媚娘,豎起右手大拇指,讚歎道:“你一個月花一兩銀子,也太離譜了。每月光是用在胭脂水粉上面的銀子也不止這一個數。這其中還不包括我們置辦新衣和時新首飾的花銷。甜兒,你怎麼用,不妨和我說一說,也好讓我學習一下?免得被人說成是敗家娘們兒。”
“文軒哥,說過我不要塗脂抹紅,自然就是美。”不打算再在胭脂水粉上面進行開銷的趙甜兒,笑容很純淨道:“至於新衣和首飾,我看就不必了。這一些日子以來,我已經置辦了很多。沒好幾年,衣服肯定是穿不壞,而首飾是可戴可不戴,完全沒有必要留許多在身邊。所以,這樣也用不著做新衣服和買首飾了。”
目光很是留意自己對面林若曦的蘇媚娘,不無擔心她會恥笑,畢竟真應了那一句話,上不了檯面。今時不同往日,身為李文軒的女人,穿得富貴體面,不單單是為了自己好看,而也是為了他的臉面。五十兩月例銀子對於她來說,除去那一些必要的花銷以外,還是富富有餘。
自從見到了林若曦穿戴的蘇媚娘,再看她那一些行頭,便著實自慚形穢起來。首飾,衣衫,甚至平日裡面用的胭脂水粉……都和對方不在一個檔次上面。她還在想如何能夠有效的提升自己的檔次和品味,卻不料趙甜兒是來了一個反其道而行之。
被自家小丫頭這一說的李文軒,都聽得都有一些感覺自己好生**和墮落的樣子道:“甜兒,你這是不是也太摳門兒了一點兒。你正是青春妙齡,對自己好是理所當然,完全用不著這一個樣子。見到好看的首飾,漂亮的衣裳,想買就買回來好了。此時不穿,不用,要待何時?”
眨巴了好幾下眼睛的趙甜兒,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有理有據道:“我覺得已經很好了。一個月花去一兩銀子,一個年就是一十二兩紋銀,等於身為三等丫鬟春桃一年的所有月例銀子之和,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全年開銷還要多一些。我還在想,是不是能夠再壓縮一下,花得更少才是。”
當場無語的李文軒,真是感覺娶她為正妻,一點兒都不後悔,畢竟完全符合了娶妻娶賢的標準。自己見過節約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節約的。若是自家沒有那一個消費能力,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他知道一兩銀子就等於後世三百元的樣子。
雖說明朝當下的購買力和日後不能同日而語,但是光想一想自己所生活過那一個物價高漲的時代,三百元能夠買一點兒啥?最讓李文軒受不了得是趙甜兒,還要對一兩銀子進行壓縮,那便意味著她一個月三百元的零花錢都用不到。他可非常清楚,後世一個普通人一個月的煙錢都不止三百元。
深感趙甜兒不是節約的李文軒,完全認定她是在虐待自己,哭笑不得對她進行鼓勵性消費道:“小丫頭,我知道你平日裡就很節儉,但是節儉也不能是這一個樣子的。在這一個方面,就算我不讓你多參考一下若曦,而你也好歹也得給我學一下媚娘啊!”
忍不住也開始幫腔起來的蘇媚娘,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你可是文軒的正妻,李家的主子,別過得連我們府中的丫鬟都不如。要不你問一問我們身邊站著的這四個丫鬟,她們將來月例銀子夠花嗎?”
顯得無動於衷的趙甜兒,沒有轉身過去問秋月等人,而是自有一套理論道:“我已經嫁給了文軒哥,所以用不著再費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算是明白過來的李文軒,哀嘆了一句道:“原來中國女人嫁人以後就懶得收拾打扮的根源是從這裡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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