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籤牌的捕快,轉身就直接跨出了大堂門檻。沒有帶去過多幫手和拿上鎖鏈的他,只是帶上了自己的一名徒弟一同去了。
在李文軒家中見到對方的捕快,沒有像上一次來這裡拿人時的蠻橫,而是陪著笑臉和小心道:“李道長,有一人在縣尊面前告了你,所以麻煩你隨我去縣衙門走上一趟。”起了身的李文軒知曉自己不得不去,畢竟他的手中握有劉文鏡發下來拿人的籤牌。
而站在旁邊的趙甜兒,顯得很是擔心,剛剛想要說話,卻被面帶微笑的李文軒是搶先一步開口道:“無需擔心,我去去就回。”說完話,他就徑直的朝前走去。捕快和自己的徒弟是雙雙地給趙甜兒和蘇媚娘示意了告辭,然後才轉身就跟上了李文軒。
仍舊放心不下的趙甜兒,腳下的步子剛向外面邁出一步,就被旁邊的蘇媚娘拉住道:“既然他說了不用擔心,那麼你和我就在家中做好飯食等他回來便是。”
“但是……”想要說出心中憂慮的趙甜兒,這兩個字是一吐出口,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下文就被蘇媚娘打斷道:“沒有什麼但是。走,走,我們這就去廚房。”心仍舊沒有放下的趙甜兒,雙眼望著李文軒遠去的方向,而人卻被蘇媚娘給活活地拉走了。
來到大堂之上的李文軒,沒有去看跪在地上的張富貴,而先是客套的向坐在堂上的劉文鏡行了一個禮,明知故問道:“不知道縣尊傳喚學生來所為何事?”
早就有耳聞他不但是道士,而且道法非常了得的劉文鏡,沒有了第一次的傲然而坐。站起身的他同樣是客客氣氣地和他還了禮,然後吩咐堂下了一聲道:“看座。”只見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到後面搬出來一張椅子放在了右側。沒有客氣的李文軒,大步上前,轉身就坐。
重新坐好的劉文鏡都懶得看跪在地上的原告,面無表情和語言冷淡的問道:“張富貴,你狀告李文軒害你,那麼可有人證?”
本想說街坊四鄰都可以出來為自己作證的張富貴,話到嘴邊卻不敢說出來,畢竟圍觀和看熱鬧的人群裡面就有自己的鄰里。那時,他們非但沒有幫助自己說話,而且神情中還流露出巴不得把他這一個災星敢走的意思。
“這,這,這……”心如明鏡的張富貴知曉讓他們來替他作證,便是自己親手挖坑來埋葬自己。一時找不出好說詞的他,頓時有種無言以對道。
“這什麼這。”顯得不耐煩的劉文鏡,拍響了公案上面的驚堂木,厲聲道:“光憑你一人之言來這裡信口開河,既沒有人證,那麼你就是誣告。來人,給我打這一個刁民二十大板。”
嚇得快要魂不附體的張富貴,一面用力的朝地面磕著響頭,一面是病急亂投醫道:“知縣大人,小人的話可是句句屬實。當時,孫捕快在場。他可以來為小的作證。”
剛從籤筒裡面抽出籤牌的劉文鏡,沒有就此扔下,而是傳喚來了作為人證的孫捕快。見此情形,穩坐釣魚臺的李文軒,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坐在一旁的他,早就觀察出張富貴是窮途末路,沒有了章法。
自己穩操勝券的相信,即便孫捕快站出來當了人證,說出客觀事實,那也是一人之言,而他的身後可是有成百上千的城中百姓會主動願意站出來給自己當人證。再者,完全可以裝聾作啞的李文軒是早一步就從朱彪口中聽來了相關訊息,使之自己本就有了充分不在場的證據。
劉文鏡讓張富貴是把前前後後的原話再說了一遍以後,開始詢問人證道:“孫捕快,張富貴之言可屬實?”
兩眼環顧了一遍大堂的孫捕快,本就不想趟這一遭渾水,畢竟對自己半點兒好處都沒有。加上,他又注意到了李文軒是已經被劉文鏡是奉為上賓,所以更加沒有必要為了和自己半點兒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