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脫掉,她走到床邊,試探性的喊了一句,“茗兒……”
抱著被子的孩子坐起來,用可愛的小手揉了揉眼睛,一見來人,笑了一下,梨渦淺淺,“你回來啦。”
“嗯,怎麼跑到我這裡睡了?”她低著頭,看著坐在床上,還穿著毛衣的孩子,眸色深深,“睡覺也不脫毛衣,怎麼睡得舒服。”說罷,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面頰,道,“快把毛衣脫掉。”
“嘶。”冰冷的手掌帖向面頰的時候,宮茗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身體後仰,躲開了陳景楓的手,皺著眉說道,“好冷。”
陳景楓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原地。
還沒反應過來,冰涼的手就被一雙軟軟的,暖乎乎的小手包裹住了。宮茗握著她的手,上下揉搓,一邊給她取暖一邊道,“你出門都不帶手套的嘛,這麼冷。”
“在外面逛久了就這樣了,好了,不用了,快點脫毛衣睡覺,我等會也睡了。”怕自己冷著她,沒敢讓自己的手在她的掌中放太久,陳景楓抽手,低聲說道。
“哦,那你先吃蛋糕。”
“嗯?”
“你今天都沒有吃到蛋糕,我就給你拿過來了。”宮茗一抬下巴,示意陳景楓看向桌面。
扭頭一看,果真見到了那碟放在書桌上的蛋糕,陳景楓心下一沉,伸手摸了摸宮茗的頭髮,“生日快樂,對不起。”她嘆了一口氣,卻發現心底空空的漏著風,疼的麻木。
“不要說對不起,我只是來換生日禮物的,生日禮物呢?”宮茗將手伸到陳景楓跟前,一雙眼睛直直的望著她。
“額……”
“別跟我說沒有。”
“嗯。”
看著這張在外面幾乎是冷到發白的臉,宮茗覺得有些難過。兩兩相望,僵持了好一會,宮茗才低聲說道,“陳景楓,抱抱我,抱抱我我就原諒你了。”
“好。”帶著歉疚的,陳景楓伸手,半跪在床上,將宮茗擁進了懷裡。
緩緩長開的少女,在她的懷裡如同從前一般的單薄瘦弱。她拼命的收攏著手臂,像是要把什麼填滿一般,用力的擁住了懷裡的人。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宮茗勒碎了。
宮茗覺得很難受,但是始終沒有說出來。她反手抱住了陳景楓,摸到了她背後的一片冰涼,覺著難過又委屈。尤其是,違約的那個人,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她從來都不需要陳景楓的對不起。
開了一盞燈的床上,陳景楓緊緊的摟著懷裡小小的人兒,像是找到了溺水之人最後的一根稻草。
那是發生在宮茗十二歲夜晚的擁抱,那日擁著她的溫度和疼痛的力道,宮茗想了很久很久都忘不了,也忘不了,那個時候陳景楓顫抖的身體,以及,狼狽的難過。
是的,難過……雖然沒有眼淚,但是宮茗卻敏銳的覺得,陳景楓在哭。
既然她已經那麼難過了,宮茗也就大度的原諒她了,於是關於缺席的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走過去了。
“陳景楓,以後不要忘記我生日了。”窩在冰涼的懷抱裡時,宮茗咬著唇,低聲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
“再有下一次,我會哭的。”扁扁嘴巴,宮茗靠在對方的肩膀上,又接著說道。
“好。”一手摟著對方的背脊,一手順著她柔順的發,陳景楓點點頭,做出了承諾。
如同所約定的一般,再也沒有這麼難過的以後。
時光荏苒,轉眼大學就畢業了。邱楚萱起飛的前一天,陳景楓還發了簡訊,祝願對方一路順風。在那輛駛向異國的飛機裡,邱楚萱丟掉了很多應該知道的東西。
分手之後,各自陌路,陳景楓又開始為了自己的醫學生涯忙碌奔波。畢業論文,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