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黑衣醜女幽幽一嘆道:“只要你明白,明白我的……但是我骨肉分離,江湖浪跡,忍飢挨餓,櫛風沐雨,那又算得了什麼!”?
待見唐棣甚是不安,她卻忽然一笑,說:“瞧你怕急得這個樣子,說真話,我雖然不敢再回苗山,且要隨時小心,隨時隨地都要躲避師祖,要被她發現行藏,逮到以後,就由得罪可受了。但是現在這樣,海闊天空,無拘無束,行動自由,不受任何限制,倒比在苗山時快樂多啦。且我娘又答應每三個月和我見面一次,你別不安啦!再說,我救你啊,那原是出於我自己心甘情願,於你沒有一點關係,你又何苦這麼不安呢。”
唐棣早已感激她救傷之恩,況且現在又知道伶仃孤苦,乃是情發於中。不料想她倒反而安慰自己來了,更是心中感動不已,才要說話,忽然想起那黃衫姑娘來,不由“噯呀!”了一聲說:“姑娘,你可見到一位穿黃色衣裳的姑娘麼?’’那黑衣醜女似要綻顏一笑,但忽然又奇怪的問道:“什麼黃衫姑娘啊?”
唐棣心中大急,道:“那麼,你苗山之中,你的師祖,或是師妹,可有平日喜歡穿黃衣的?”
那黑衣醜女忽地眼珠兒轉了兩轉,說:“嗯,’有這麼一個。”
唐棣更是心急,忙道:“她的武功,也並不在你妹之下,是不是啊?”
黑衣醜女又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只怕還在我之上呢,你認識她麼?啊!是啦,你和她兩個人很要好,是不是?你要打聽她的身世麼?”
唐棣忽地身形再拔,躍登大石上,待看清四周並無人影,這才再飄身而下,悄聲急道:“姑娘,你好大膽,再不會錯的了,準是你師祖派來的,可能就是為尋找你而來的,那位黃衫姑娘的武功,的確不凡。”
那黑衣醜女面露驚惶之態,但眼中卻帶笑意,說:“啊呀!當真我師祖派了人來?”.唐棣更為惶恐,道:“怎麼不是……”
當時即把今晚桃源城中,所遇見的那黃衫姑娘的事,從頭到尾的細說一遍,並且很肯定的說道:,“她雖然一再的掩藏本來面目,但終於給我迫她露出武功門派來了,而且我一說破地是苗山武學,她先是支唔,後來便匆匆回房,姑娘,這是再不會錯了。必是你師祖已然得到了風聲,派她前來,跟蹤你,或者抓到你,把你送回苗山,也說不定,你倒要特別小心,不瞞說,今晚我就是追蹤她出來的,適才在城牆邊,剛失去她的蹤跡,想不到,卻在此和姑娘相遇。”
那黑衣醜女似是大驚,只是天黑夜暗,她又面如墨炭,就是臉上變色,也是看不出來的,她說:“那,那可怎好?”
唐棣沉吟了半晌,道:“姑娘只為救我,才落得這個下場,東藏西躲,膽顫心驚,叫在下萬分不安,不瞞姑娘說,這一年多,我在武功上確實有了些長進,雖不敢說便能與姑娘師祖抗衡,但擋她一陣,全身而退,自信尚能辦得到。姑娘既然為了我,才有今日困境,在下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能不管。至於那位黃衫姑娘,哈哈,姑娘你只管放心,在下自信不把她放在眼裡,如果她不為難你便罷,如果她若來找你麻頁,我就對她毫不客氣了。
但為了安全起見,姑娘,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尚有行囊和寶劍在店中,待我前去取來,即刻和姑娘遠走高飛,遠離苗山,免得你擔、驚受怕。”
唐棣一口氣說了這多話,那黑衣醜女都靜靜的聽,當真是情摯語誠,他倒像比黑衣醜女還要耽心,哪知她偏聽唐棣不把那黃衫姑娘放在眼裡的一句話,放在心裡。她卻一挑眉,微微一哼了一聲,說:“喲,你是大英雄,大豪傑,武功天下第一,哪裡會把別人放在眼裡,你這個人真是了不起。”
唐棣一怔,陡然一聲呵呵大笑,道:“在下失言了,我;忘了那黃衫姑娘是對你不利,但她卻同門師姊妹,我要小看了她,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