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刺過,森冷嚇人,刀一掄反削那圓月殺神手腕上。
一聲冷笑,圓月殺神手腕一沉一縮,目光炯炯注視著她。
江三妹剛直起腰,他長劍一送,劍尖已刺入她臉膛。
江三妹一愕,剎那萬般念頭都反映到臉上,複雜無比。她喃喃道:“秦郎,你等等我……”臉上漸漸換成欣慰之色。
不願同日生,但願同日死,不是自古以來千百萬少年情侶的願望麼?
圓月殺神拔出長劍,一股鮮血立即噴出,江三妹身子緩緩倒下。臉上突現奇怪之色,“你對我的刀法怎會如此熟悉?”
“本神見過你跟人打架,已經不止三次!”
江三妹眼角沁出一滴淚珠,心中突然生了一絲反悔。她脾氣火爆,動不動抽刀跟人打鬥,這難道是上天對她此種行徑的懲罰。
如果是,這懲罰也未免太大了。
圓月殺神對自己那一劍甚具信心,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自離去。
隔了一陣,只見他抱著秦雪嶺的屍身大步而來。
把他擺在江三妹身邊。他看了一看,又把秦雪嶺的劍及江三妹的刀各自醮了些鮮血,然後分放在他們身邊。
再看看沒有什麼破綻,這才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離去。
他不回頭走,反而直向岸邊走去,眨眼已淹沒在江水中,一個倒栽,潛入水底,江面上水花絲毫不見。
玉免西墜,遠際天邊已現出了一道魚肚白。八月十七日下午,天上下著雨,雨雖不大,卻下得很密。
李鷹坐在小廳上喝著陳年的狀元紅。
他喝得很慢,慢慢品嚐,這酒起碼藏了二十年,入口又香又醇。他除非不飲酒,所喝的必是名酒佳釀。
顧思南腳步有點匆忙,肩上溼了一大片。
只二十多歲的他已破了不少案件,甚得李鷹的看重。
李鷹微睜雙眼,露出一絲詢問之色。
顧思南恭敬地道:“城南發現兩具屍體,一具是梅任放的外甥女江三妹,一具是江北四秀的秦雪嶺。”
“哦?”李鷹不禁自椅上欠一欠身。“什麼時候發現的?”放下酒杯,從腰上抽出一杆旱菸杆來,跟著小心翼翼把煙塞在煙鍋內。
煙桿長二尺四寸。
那煙鍋比平常的大很多。
酒是佳釀。
煙也是好煙。
此物都是大理的貢品。
滇境的煙本已出名,貢品當然是極品。
皇上卻賜了十斤與江北七省巡撫張光宗。
李鷹替他破了一件案,張大人便把這十斤菸絲轉贈與李鷹。
反正張大人並不抽菸,樂得做了個人情。
顧思南道:“是昨天上午發現的。”
李鷹噴了一口煙。“昨天發現的至今才來報告?”
“頭兒,許捕頭說沒有可疑之處。”他怕李鷹再問下去,連忙接住道:“他們兩人是互被對方所殺!”
李鷹一陣沉默,煙鍋內火光一閃一暗,“滋巴滋巴”地響,倏地又噴了口濃煙。“死者家屬來領屍了沒有?”
“江三妹的屍體,梅任放經已領去了,而秦雪嶺的屍體尚放在殮房,不過他的結拜兄弟宋玉簫已來認看了。”
“梅任放有否說些什麼?”
“許捕頭曾試探過他,他道,不管誰先動手,反正兩人都已死亡,也就不必計較。”
“梅任放倒看得開,”李鷹看一看天色:“不過,他們兩人果有如此深的仇恨麼?”腦海中泛起八月十五日他倆口角的情景,喃喃地道:“年輕人,唉……”
“穆程知否我在此地?”穆程只是個小小的七品官,他是御賜正三品,因此背後都是直呼其名!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