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清詞屋外跪在磁瓦上。
山重水複
事不湊巧,楊曄不過隨口說了一句今日答應了蘇清詞要看楊致之的課業,姚音韻聽了便催促楊曄過來,又說了許多來日方長的甜言蜜語,楊曄聽了更不願從那溫柔鄉出來。
只是見姚音韻堅持,又說了許多替楊致之著想的話。楊致之感動於她的善解人意,又不想讓她不安,便順著姚音韻的意思,到蘇清詞這邊來了。
進了院子,就見幾個看守的婆子在向裡面看熱鬧,又有楊致之的哭聲傳來。
原來沒有熟悉的媽媽丫頭,楊致之便鬧著不肯睡覺。
陰沉著臉進了院子裡,見了一院子的丫頭婆子跪著。
蘇清詞那裡得了訊息,知道楊曄來了,忙又迎了出來。
“老爺……”蘇清詞叫了一聲,見楊曄盯著一院子的人看,楊致之也早被楊曄叫人抱了出來。
“將少爺送到老夫人那裡。”楊曄吩咐道。
“是。”一婆子得了話,便抱著仍在哭鬧的楊致之向外走。
蘇清詞示意張媽媽截住,“老爺,母親他早已休息了,何必再去吵她?”
“誰敢攔著?”楊曄喝道,又瞪了眼張媽媽,“你是蘇家的人,我叫不動你?”
“老奴不敢。”張媽媽畏畏縮縮的退到一邊。
“老爺,這些奴才辦錯了事,妾身才罰他們的。”蘇清詞說道,掃了眼院中的人。
那些人忙應著是。
楊曄惦記姚音韻,又見燈光下蘇清詞臉上斑駁,便不耐煩跟她多費口舌:“你的人,你自己管著便是。只是我們楊家的人由不得你按照蘇家的規矩辦。你既不想要他們,便叫管家重新給他們安排差事便好。”
蘇清詞張口結舌,楊曄這是與她將關係劃分的一乾二淨了,“老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我哪裡有功夫與你對口對舌,你說是什麼便是什麼。”楊曄不屑的說道,轉身便又向大門走去。
蘇清詞晃了一下,見楊曄就這麼走了,臉上的淚便落了下來。
“夫人,是不是叫她們起來?”張媽媽試探的問道。
“跪著,全都給我跪著!”蘇清詞叫道,也不叫人跟著,又自己回了屋子。
屋子裡只有左媚兒還在跪著,她聽了外面的聲音,心想今晚上指不定她就要死在這裡了。
蘇清詞摘了頭上的髮釵,眼角看了眼左媚兒,“脫衣服。”
左媚兒雙手顫抖的脫了外面的半袖,又將短襦解下,只穿著一件杏色裹胸長裙,露出來的背上早就是滿滿的新舊不一的傷疤。
蘇清詞咬著牙拿著髮簪往左媚兒背上刺去,嘴中咒罵著,“狐媚子,就知道一個個的都不是好東西。”
左媚兒攥緊拳頭,咬牙不敢吭聲,只等了蘇清詞累了,歪在榻上,才敢低聲哭泣。
“櫃子裡自己拿賞錢,那個金鐲子也賞你了。”
“多謝夫人。”左媚兒聲音發顫的應道,又穿了衣服,扶著門走了出去。
張媽媽見她出來,又見衣服後襟滲透了血,慌忙進去服侍蘇清詞睡下,卻不過問左媚兒一句。
石氏那邊與楊老太爺在繡床之上也說起了話,略聽他說了幾句便又理出了一條路子。
“老爺,依你說蘇家大老爺費勁心思跟你套近乎,想要入夥。那蘇老夫人找了這麼多事,該不會也是想逼著咱們答應的吧?”石氏一頭青絲,鬆鬆垮垮的挽著,另有幾根散落下來,更顯風情萬種。
楊老太爺繞著她的一根頭髮,斜眼看向石氏見她用手支著頭,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白玉般豐美的手臂,腕上只帶著一個碧玉鐲子,交相輝映,更襯得美人如玉。
“女人的心思,我哪裡懂?想是她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