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露娜耳朵動了動,可再細聽,卻發現很難尋到剛剛那樹枝斷裂的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聲音?」麗雅聞言愣了一下,一對長長的大耳朵瞬間從頭頂彈了出來,抖動了幾下後,她才搖了搖頭,四下逡巡了一圈兒說道,「或許是鳥踩落掛在樹上枯枝的聲音吧!」
「是麼?」露娜歪歪頭,原地轉了一圈兒,最終把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唯一可以遮擋視線的荊棘叢處,可看著那一根根在陽光下泛著木質特有光澤的尖刺,她又遲疑了。
上山的路上他們就碰到過這種荊棘,那尖刺硬到可以在塞繆爾的面板上劃下血痕,露娜也是見識過的,而且據苟特講,那尖刺還帶有一定的毒性,會使得被劃傷或是刺傷的傷口又疼又癢,若是跌進去滾上一滾,搞不好還會中毒而死。
那裡面會藏著什麼麼?
回頭望望遠處苟特依稀可見的身影,露娜到底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作死的東西往那裡面鑽,便沒有靠近那片密集的荊棘叢,只對麗雅說道:「咱們再撿一些,就回去吧!」
不遠處的荊棘叢裡,安東尼用胳膊壓著小雌性,忍著傷口處被毒性放大的痛癢,眼中的緊張之色在露娜和麗雅轉身離開後,才淡了下去。
要知道,他的目的是希望能找到機會,讓露娜一行收留他們三個,帶他進入富人區尋找父親的同時,也能讓跟著他的兩小隻過上更好的生活。
可若是這般被發現,那這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成了無用功,不但如此,他們甚至還有可能因為窺視那隻小幼崽,被對方以他們的行為造成了威脅為由而殺死。
第50章 魚
但是很顯然,安東尼發現,他身邊的小雌性,似乎並不能理解這些,這一路上,由她造成的這種小紕漏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想到出發前自己答應下來的事情,小小少年的眸子不禁暗了暗,有受傷和一絲絲迷茫從眼底緩緩流淌而過。
直到他拉著小雌性慢慢的匍匐著退出了荊棘叢,放開了手,小雌性才看著安東尼身上密密麻麻被荊棘扎出來的血跡和手臂上已經腫起來的血洞,滿眼歉意的動了動唇瓣,似是在說,對不起。
而安東尼,卻只是在定定的看了小雌性一會兒後,一言不發的轉身向著他們之前發現的一個可以暫時藏身的土洞匍匐而去。
望著安東尼的背影,小雌性咬著唇,她剛剛聽到那個兔獸人喚那隻狼崽為殿下了,也就是說……
不,說什麼也不能讓安東哥哥跟著他們走!她有種預感,若是安東哥哥跟著那四個人離開,她怕是這輩子都再也不可能見到安東哥哥了!
可是她要怎麼做呢?
茫然的看著那變得有些模糊,距離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小雌性雙拳緊握,直到絲絲血腥味兒竄入鼻腔,她才慌亂的用手在地上挖了一捧潮濕的泥土,蓋在了那幾滴血珠之上。
塞繆爾並沒有離開太久,按照露娜的估計,連一個小時都不到,可他竟是揹回了一隻怪模怪樣的,已經基本被收拾乾淨的巨型獵物。
「這是什麼?」望著已經被剝了皮,去掉了頭和內臟,穿在大粗木棍上的不知名六條腿生物,露娜的眼睛裡盛滿了好奇,肚子也因那格外誘人的血腥味兒,咕咕叫了起來。
塞繆爾把插著鹿的木棍戳在地上,又把別在腰間的一對呈「y」字形的長著細短絨毛的尺長的角遞給了苟特,才帶著點兒小炫耀的,一面從揹包裡翻找火鐮,一面對露娜說道:
「這是山鹿。今天就讓你嘗嘗叔叔我的手藝。」
在見識過了兩對翅膀的山雞和無數隻腳的蛇後,露娜覺得,六條腿的鹿已經對她已經造不成太大衝擊了,她現在更渴望的是嘗一嘗這新鮮鹿肉被烤熟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