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中給人種極為濃烈的危險感,並非外在的感覺,而是從心窩裡慢慢滋生出來。
麻浩極力的保持鎮定,也恰到好處的流露出幾分疑惑和笑意,可在對方冰冷目光的直直注視下,額頭上還是悄悄浮現出幾絲冷汗。這人是誰??到底是誰?難道是多諾斯提醒過的解剖師?可安妮不是說他遠在河南,仍在重症監護室嗎?怎麼突然來了這裡?他來這裡幹什麼?為什麼安妮沒有提前彙報?!安妮呢?她又去了哪??為什麼沒過來!!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心頭縈繞,麻浩敏銳的察覺到幾分威脅,恐怕……來者不善!
刁尊三人慢慢繃緊身子,凌厲的氣息鎖定房中壽。當年慘戰狄成時,就曾簡單交過手,對這身白衣大褂有著很深的印象,也聽組織介紹過“解剖師”的詭異和可怕。
他來幹什麼?為什麼一言不發,直直的盯著麻浩?難道看出的破綻?
壓抑的氣氛中,一抹緊張在眾人心底滋生,野草般越來越烈。
“你怎麼不聲不響的就突然出院了?不知道自己傷的很重嗎?”麻浩故作生氣的道,那副神情、那種語氣,與狄成基本相似,不得不承認他在表演方面的天賦。
房中壽沒有開口,雕塑般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語不發,唯有眼鏡後的那雙眸子閃動著不似人類的冰冷,讓人見之生寒、生畏。
麻浩搖頭苦笑,動作神情極為自然:“你到底怎麼了?三更半夜過來就是為了和我對眼兒?”
刁尊沙啞出聲:“這位朋友,現在不是談話的時間,成哥需要休息,請回吧。”
張嘯延、倪東旭兩人前跨一步,背後鐵棍同時橫出,沉聲道:“請回吧。”
麻浩虛弱的喘口氣,艱難地躺回病床:“如果真沒有什麼要緊事的話,明天再來吧。如果想說話,他們三個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迴避。”
房中壽還是不說話,一直盯著麻浩,盯著他的眼神,盯著他的表情,盯著其中偶爾浮現的細微變化。冰冷之下隱藏的銳利,彷彿刺穿麻浩的面板,直射其靈魂!
刁尊慢慢探出銀色利爪,冷冷道:“送客!”
“請!!”張嘯延、倪東旭兩人再次前跨,氣勢陡然大漲。
房中壽不為所動,但終於開口,宛如死神的喘息,沙啞、低沉、幽冷:“時間到了。”
“時間?什麼時間?”麻浩奇怪的看著他,同時腦海中極力的搜尋,試圖找到與之關聯的事情。
“你的約定。”
麻浩心裡越發奇怪,也有些緊張,可他城府深沉,應變能力不俗,假裝痛苦的揉揉頭:“昏迷的時間太長了,有些事都記不起來了。你先別急,讓我好好考慮下。”
房中壽微微凝縮眸子:“不用考慮,你我有過約定,四月四,清明日,你我同去神農架。難道,你一點不記得了?”
“神農架?哦哦,你看看我,忘了。”麻浩苦澀笑笑,假裝恍然的道:“對,是四月四要去神農架。現在已經到時間了?這麼快?”
“你確定?”房中壽緩緩出聲,袖口中的雙手以怪異的姿勢僵扣。
莫名其妙的話剛一說出,刁尊眉頭陡然一簇,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麻浩還沒明白過來,繼續假裝道:“確定什麼?你今天有些反常,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這樣吧,再等幾天,等我們把傷都養好,好嗎?”
“然後呢?”
“傷好之後,我們去神農架。”
“去幹什麼?”
“去……”麻浩微微語塞。
房中壽的聲音陡然提高,模樣之中森然之意隨之高漲:“我再問你話,去幹什麼?”
麻浩眉頭大皺,緊緊盯住房中壽:“你這是幹什麼?想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