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請大夫,把城裡的大夫通通請回來。”姜容兒指揮若定地處理混亂現場。
“是。”
言夫人見到現場已歸於平靜,也在奴婢的扶持下先回房休息。
“啊,流血了。”左寧臉色慘白,問著忍痛的羅元紳,道:“你是不是很難受,忍著點,大夫馬上就來了。”
“沒關係,啊,你不必擔心……擔心我,我沒事……”羅元紳抱著手臂吃力地回道。
“我先扶你回客房好了。”左寧伸手要去扶起他。
“你夠了,要玩幾次紅杏出牆的把戲才甘心。”言撞牒直接撈住她的纖腰,將她帶到另一邊,指示一名奴僕扶起羅元紳。“你去扶他。”
“是。”
“言撞牒——”左寧氣極。
“他不過是個木匠,依你的身分,對他也投入太多關注了吧?”言撞牒口氣冰冷。
“你管我。”她憤憤道。
“我的身分是可以管你。”他就是不喜歡她對羅元紳友好。
左寧不再多言,只是狠狠瞪他,旋即轉身跟在羅元紳後面,人家對她有救命之恩,她豈可不聞不問。
十名大夫進入“江南別院”,為傷者診治並且上藥、開藥方。一堆人忙碌了近一個時辰,總算歸於平靜。
安排好輪值表照顧傷者後,僕眾們都回寢室休息,養精蓄銳,也防止匪徒再度入侵。
在“雅樂閣”裡,羅元紳所居住的廂房現下十分安靜,不過卻不平靜,一股暴風雨欲來的氣氛凝聚著,似乎時間一到,現在的寧靜就不復存在。
“那群黑衣人我愈看愈奇怪。”左寧見羅元紳已沒事,鬆了口氣後,開始細思那群黑衣人的目的。“他們為什麼會特意挑選言家做攻擊,事實上江南城富戶頗多,但黑衣人分明是針對言家而來。”
“你有什麼高見?”言撞牒坐在椅子上,既然左寧堅持要探看羅元紳,他只好跟她一起待在客房裡。
左寧瞪著言撞牒,他分明就是這件打劫案的“肇禍者”。“是你害的,是你太張揚惹得匪徒眼紅了,我想便是那‘探花樓’所引來的麻煩,那群匪徒知悉你砸下大把銀兩籌建‘探花樓’,也料定‘探花樓’會賺大錢,當然就鎖定言家了。現在又知曉咱們聚集在江南城裡,這別院的護衛本來就較少,給了匪徒們機會,一旦他們抓了我們這幾個主子,再向京城主宅勒索要脅,鉅額贖金非付不可。”
“一般百姓並不知道我是‘探花樓’的幕後主人吧。”言撞牒回了一句。
“呃……”左寧啞口。也對,“探花樓”雖然名氣盛,但幕後金主是言撞牒之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不管了,一定是你惹的禍,不必懷疑,一定是你。”反正言撞牒就是罪魁禍首。
“其實有可能真的不關言公子的事,匪徒或許是衝著我而來。”坐靠在床鋪上的羅元紳攬下罪行。
“怎麼可能,你的生活不是很單純?”左寧錯愕。
“你忘了,我有個貪婪、存心不良的師傅。”
“咦?”
“這次的打劫案很可能是我師傅的詭計,他很懂得轉移焦點,更懂得偷取利益且將罪過移轉給別人。有可能是我師傅發現我想脫離他的羽翼,才派人阻撓我,當他得知我可以親近言家,害怕我找到靠山,所以演出這出戏來嚇退言家跟我接近,再次斷我生路。”羅元紳疲憊地道。
“你……你……你好偉大,居然把罪行全攬在自己身上。”左寧不禁崇拜起他,覺得他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你——嘶~~喔……”手臂的傷口又痛了,羅元紳拚命忍耐。“我不偉大,我只是把懷疑告訴你,我並不希望你誤會言公子。”
“你人真好。”好善良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