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辭世得太突然,沒看到自己佈下的局,玩的遊戲,更讓人猜不透。
“啊,我但願一切都從沒發生過。”衣佩婷衝著窗外大聲地叫,恍悔要透過這聲大叫,把她的煩惱都扔掉。枉她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居然會被人算計,居然會被扯進這樣的是非裡面。
她不敢再問安吉洛會不會幫她,或者會不會離開她,她從心底升起一抹思鄉的情懷,她有二年沒回過家了,她好想好想家裡的親人。
這二年來她從來沒想過要回去,但現在她想回去了,也許這一趟旅途是錯誤的,所有發生的一切全都是個錯誤。
“安吉洛,你可以送我到機場嗎?”衣佩婷什麼都不顧了,她只想遠遠地離開這些是非,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安吉洛心裡一沉,她想走,他好像沒想過她會走這個問題,他和她在一起是那麼的自然,他被她捲入這個事件中,而他也欣然地接受這個事實,但現在她卻想離開。
“為什麼要到機場?”安吉洛問。
“我想回家。”衣佩婷垂下頭表現出少有的脆弱。
安吉洛沒說話,只瞥了她一眼。
“我要離開這兒,我不想留在這兒,這兒沒有我的家,這兒也不是我該逗留的地方。”眼淚緩緩地沿著臉頰掉下來,衣佩婷臉向窗外默默地流淚。
此刻她想起遠在東方的親人,她多希望馬上回到親人的懷抱,向他們撒嬌,向他們要耍脾氣使小性子。
從小到大,她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是家人的小寶貝。二十歲生日她向爸爸索取她的生日禮物,就是讓她到國外去長見識,讓她自己一個人去嘗一嘗流浪的生活,於是她不顧家中的父母和哥哥們的反對,背起包包悄悄地偷溜。
她這一溜溜出家門二年,她每到達一個地方,會向家人報平安,在到達義大利之後,她馬不停蹄地跑到西西里島,還沒來得及向家人報告,家中的父兄大概已急瘋了。
“他們會把你的親人都殺了。”安吉洛雙手握著方向盤,就事論事地道。
衣佩婷沒說話,她知道如果現在她逃回家,只會為自己的親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招來殺身之禍,以他們的能力並不可能跟西西里島上的克勞斯對抗。看啊,她為自己惹來多大的麻煩。
安吉洛從衣袋掏出手帕遞過去,衣佩婷淚眼婆娑地看他一眼,並沒接過來,安吉洛把手帕塞進她手裡。
衣佩婷看著手上的手帕,是她要求太多了,他不是她的什麼人,以為他和自己上了床,就要求他這要求他那,她不是那麼看不開的人。
“對不起。”衣佩婷低聲地道歉。
安吉洛不解地挑了挑眉,不明白她在道歉什麼。
衣佩婷也沒解釋她為什麼道歉,為何事道歉,她拿起他的手帕擦乾眼淚,把一撮頭髮夾到耳背後,昂起頭。這才是衣佩婷,永遠充滿活力的衣佩婷。
在黃昏的時候,他們終於到達熱那亞,他們在熱那亞的旅館住宿了一夜,第二天又向著都靈迸發。
一路上,他們都沒遇到追殺過來的殺手,但他們都知道克勞斯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而且羅伯茨擺明了要把衣佩婷扯進這個事件之中,在“幸運之石”還沒露面之前,他們不可能就此放過衣佩婷。
在熱那亞,他們為他們的旅程準備了足夠的乾糧,自那天情緒低落過後,衣佩婷再沒耍小孩子脾氣,一路上她又像個快樂的小女孩,頑皮可愛,調皮活潑,令安吉洛一張冷凝的帥臉時常露出帥氣的笑容。
他三十一年來的生命,笑得最多的,該數是跟這個東方精靈在一起的時候了。
連續開了四、五天的車,衣佩婷坐車坐得幾乎呆掉了。這一天黃昏時分,他們從摩納哥到達了位於法國邊境下的阿爾卑斯山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