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離開時的姿勢,但他的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拳頭上還全都是血跡。
緊閉著眼靠在山洞洞壁上的男人聽到腳步聲微微的動了一下。當一雙微顫著的睫毛緩緩張開,稍稍抬起腦袋,悲苦的目光向自己看來時,言傷只覺得自己像被山裡的精怪附身了一般動彈不得。
言傷幾乎是立刻便想轉身逃開,她短時間之內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才能攻略下這個男人。但只走了兩步,她便聽到身後傳來咚的一聲響。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不受控制的緩緩轉過身,正看見凌止水整個人倒在地上,咬著牙掙扎著要起來。
“別走……”
高大男子虛弱的嘶啞開口,他艱難伸手過來,拿過她手裡夜明珠,緊緊握在手心裡。
言傷發現凌止水似乎已經痛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心裡原有的不甘心一時間全部都煙消雲散呢。她伸出手要扶起他,卻被她緊緊地抓住了手。
“寸心,不要走。”
言傷一怔。
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說出那樣的話,曾經用堅實後背揹她走過山山水水的男子現在虛弱的抓住自己的手,低聲的道歉。
言傷緩緩地拉下他抓住她的手,不顧他瞬間的僵直,幾乎是用盡全部力氣將他拖到一旁洞壁上靠著。
她拿起他的手,輕輕地碰了碰破皮的地方。他看著她,彷彿感覺不到疼痛般任他擺弄。
“……手為什麼破皮了?”她視線移到洞壁上染著的血跡,“……你用手,砸石壁?”
凌止水只是搖了搖頭,反抓住她的手,任血一直流。言傷終於忍不住抓過一旁喜服,找了塊乾燥乾淨的地方,用牙齒狠狠地撕咬下來。抓住她手的大手冰涼,她摸了摸他的臉,他閉上眼睛任她撫摸,也是冰涼的。
將撕好的布條纏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動了動,突然開口:“……如果不喜歡這個布條纏在我的手上,血就讓它流也沒關係,死不了。”
言傷手上的動作頓住。他望著她,一張臉還是因為疼痛而猙獰難看,向她露出一個一點力氣也沒有的微笑。她的心忽然一動,隨後毫不猶豫的將布條丟到一邊,又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給他包上。
明明是效果沒有那麼好的溼布條,但她從他痛苦的表情裡硬是看出了一絲滿足來。
“凌大哥,你為什麼活得這樣矛盾呢?”
她終於忍不住問他,他的手一抖,布條包歪了幾分。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大口吐出一口氣。輕輕喟嘆:“……有時候我也在想,我活得為何如此矛盾。”
“因為你顧及的太多,承諾啊,名利啊,武功啊,什麼都不想捨棄,當然會累。”
“如果顧及得不多,人便沒有資格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我就從來不顧及這樣多。我愛慕你便是愛慕你,知道你有未婚妻覺得自己不該插足便退步,後來發現你其實是喜歡我的便爭取。自己想做什麼樣的事情就做什麼樣的事情,這樣有什麼不好的呢?”
“……也沒什麼不好。”
面對著她哀婉的目光,他說不出多餘的話。只是看見她緩緩地伸出了手,要從他手裡拿回那顆夜明珠時,他不自覺握緊了手,拒絕將夜明珠交還給她。
她看著他緊握的手,忽然輕輕笑了:“你看,憑著本能做事有什麼不好。”
凌止水怔了片刻,隨後忽然大笑起來。他痛得早已沒了力氣,是以這笑聲並不大,但卻聲聲震撼著言傷的心,他伸出手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狠狠帶了過去。
她撲進他的懷裡,他的體溫低得嚇人。
卻聽他的聲音快意又寂寥,迴盪在陰暗的山洞裡。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重承諾的人,覺得自己能控制住自己做該做的事情。你叫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