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鐵牌極小,出手感覺,竟然是純鋼。上面雕鑄著流雲花紋,還有一個極小的字:“天”。
看了片刻,也看不出異樣來,當下遞給藍十三,道:“你見多識廣,可見過這等東西?”
藍十三苦笑了一下,說道:“這似乎是某個江湖組織或者某個貴族的門下的秘密部隊常用的辨認身份的標誌。”
歐陽毅說道:“這似乎是鋼……用鋼來做身份驗證,好大的手筆。”隨即想起一件事來,說道:“公子,鋼!”
我點了點頭,再次摸了摸那塊鋼牌,說道:“用鋼牌,多半是因為鋼這東西,打造不容易,鑄造更是麻煩,不容易仿冒。所以才用這個東西。但是這個東西,卻給我們一條線索,一條很容易把握的線索。”
歐陽毅說道:“兵部,葉尚書!”
當初我貢獻鍊鋼的方法,建議將這件事情交由兵部負責,賣給兵部葉尚書一個天大的人情。也特意向皇帝稟告,請皇帝嚴格保密。要用純鋼來鑄造東西,那技術,現在只有葉尚書手下能做到。
我笑著搖頭,說道:“不見得就是葉尚書。這事情是由葉尚書在負責,但是葉尚書也是要別人幫忙幹活的。如果是負責鑄造的,偷一點精鐵來製作這麼一個東西,殺人的時候順手嫁禍給葉尚書,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歐陽毅道:“那就是說,這事情,總之是與葉尚書手下那個鍊鋼場脫不開關係了。”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先收起來,這東西……其實也不能說明問題,既然仲堅都說了,我仇人滿天下,那麼查清這麼一個兩個,也沒有多大用處。”
當下就將東西收起來,休息,次日絕早就起來,進京而去。
至於那位簡穗雲的屍首,到底如何處置,關於這位簡穗雲之死,人家又會如何猜測,就不是我關心的問題了。
次日就到了京師。皇帝的詔令已經到了驛館,當下就進宮面見皇帝。
皇帝陛下見我,笑道:“還好,我本想,西北邊風大,你不要被凍出兩管鼻涕來才好。”
縱然千萬般思想,我也想不到皇帝見我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一句。怔了片刻,才說道:“臣……謝陛下厚愛。”不知怎麼,嗓子竟然有些乾澀了。
東方嘯鳴看著我,說道:“嗓子被風吹壞了是不是?蓮妃送你的兩件毛皮大氅,怎麼不穿著?”
我急忙說道:“怎麼不穿著呢,是到了京師附近,看看風小了,天氣轉暖和了,才脫下來的。今天要面聖,穿著毛皮衣服也不莊重。”
東方嘯鳴哈哈大笑,說道:“怎麼不莊重呢,罩在官袍裡就是了……”
君臣奏對,開始十分鐘,竟然全都是家長裡短。皇帝像一個女子一般,絮絮叨叨的討論我的穿衣問題。即便心中溫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當下說道:“皇上,請問皇上——宣召臣進京,卻不知為了何事?”
東方嘯鳴笑道:“也不是神大事。欽天監告訴朕,最近日子,適合於祭天。如果趕在十一月二十九之前祭天的話,十年之內,國泰民安。這等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朕就答應了。要祭天,總要有祭文的,朕就想起你來了。”
想不到皇帝談論這麼一件讓民間雞飛狗跳的事情,居然這樣輕描淡寫!忍不住低聲叫道:“皇上!”
東方嘯鳴看著我,笑道:“你有什麼話說麼?又要與朕說什麼祭天工程浩大,勞民傷財是不是?”
皇帝倒是先將我的話給堵住了。我不敢順著皇帝的話頭接下去,當下含笑說道:“臣回京路上,有些見聞,想要說給皇上聽。”
東方嘯鳴笑道:“要說就說罷!朕自從做了這個皇帝,三年來,竟然一天也不能出這個宮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出宮的理由,卻有一堆人來勸諫……還是胡楚城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