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潤覃心有餘悸地說道:“那些人太霸道了,太自以為是了。只要是在老老實實做事的人,就沒有喜歡他們的。這些從莫斯科回來的人眼高手低,他們不插手一些事還好辦點,他們一插手準壞事。說真的,我們早就看不慣他們了,如果不是他們,我們何至於丟棄中央蘇區,我們的根據地怎麼可能越打越小?最可恨的是他們太殘酷了,對自己的同志都大開殺戒,大家都知道不少被殺的都是冤枉的,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你不知道,你這麼做,可讓我們這些人感到揚眉吐氣了。……,只是,我們都替你擔心啊,如果被他們抓起槍斃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郭拙誠卻輕鬆地笑道:“我不怕!因為我牢牢掌握著這支部隊,我這支部隊只讓我們信得過的人領導,那些拍王明馬屁的傢伙我一個不要,誰要殺我,只得自己單槍匹馬來殺,在動手之前他得好好掂量掂量他有幾個腦袋,呵呵。”
毛潤覃對郭拙誠的直言真是無語,他第一次聽到有紅軍指揮員這麼說話,這簡直就是把他領導的軍隊當成了私人武裝,怎麼能這樣呢?
不過,毛潤覃沒有反駁,他感覺跟郭拙誠在一起,聽到的歪理實在太多了。
郭拙誠說的這些話如果放以前,郭拙誠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給砍了,完全是百分之兩百的反動言論,簡直是軍閥行為,特別是他鄙視蘇聯、鄙視王明,足夠他被槍斃上萬次。
毛潤覃之所以沒有反駁,一則是因為他知道反駁沒有用,不說郭拙誠已經鐵了心另走一條道,他的理論現在在部隊官兵心目中不但得到了認同,更主要的是他的很多手下跟他鐵了心,根本不聽其他人的意見,說要說郭拙誠的壞話,還沒說完就會被臭罵一頓,或許還會被脾氣火爆的官兵揍一頓。現在郭拙誠的威信在部隊可是如日中天,到處都是擁護他的人。
更主要的是到現在為止中央紅軍主力那邊還沒有批評他的電報傳來。
雖然郭拙誠從贛州城出發後又搞起了無線電靜默,又與其他所有部隊中斷了聯絡,但直屬縱隊只是不發報而已,他們接收電報的動作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情報機構的電臺可以說是二十四小時全天都開機,這些從1992年那個時空帶來的先進電子裝置能監聽周圍各方的無線電通訊。
如果中央紅軍那邊有電報過來的話,中央蘇區這邊完全能收到。既然上級都沒有發話,他毛潤覃也就裝著沒聽見就是。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毛潤覃自己就是一個“叛逆”分子,他早就因為反對王明而被嚴重處罰過,兵權被剝奪,連長征都不容許他參加。堂堂的**師師長,能夠領導的也就兩百多士兵,外加一些根本沒有戰鬥力的民兵。
他心裡早就對那些代表王明的一切以王明的旨意為命令、以執行王明旨意而自豪的人不滿,心裡恨極了那些從莫斯科回來的人,巴不得有人來整這些一心只知道殺自己人的王八蛋。
不過,他的黨性原則很強,即使很認同郭拙誠的話,他也不會和郭拙誠一樣直抒胸臆。但要他因此而反對郭拙誠是不可能的。
聽了郭拙誠的話和笑聲,毛澤覃又一次裝著沒有聽清,把目光死死落在軍事地圖上,只是他是否真的看清了地圖,就沒有人知道了。
郭拙誠心裡很是得意,他可沒有奢望毛潤覃一下子就轉變過來,現在這種沉默就已經足夠好了,相信只要假以時日,他就是一個鐵桿的民族主義者,一切都會按他郭拙誠所預計的一樣,迅速擺脫蘇聯的影響。
……
就在這時,湘軍第62師師長陶廣吃驚地看著圍上來的紅軍戰士,驚懼地問道:“你們……你們不是桂軍?”
“狗屁桂軍!你看我們像桂軍嗎?誰告訴你我們是王八蛋桂軍的?我們是中國工農紅軍!”一個戰士將槍口對準陶廣,得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