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特別是後面兩把火簡直就是在挖馬修德的祖墳,在馬修德的胸口捅刀子。初來乍到的他這麼大張旗鼓地宣佈與地頭蛇、土皇帝馬修德戰鬥,絕對會激起馬修德的強烈反抗,馬修德的那些手下更會擰成一股繩以一個堅固的整體與郭拙誠對抗,讓郭拙誠無從下手。
身為組織部長的秦懷生卻知道,郭拙誠這麼做的精明之處就在於旗幟鮮明地表明自己的態度,在馬驛鎮的官場豎起了一杆鮮豔的大旗,向馬驛鎮的所有人宣佈他郭拙誠就是要和馬修德進行戰鬥的。
這樣一來,所有與馬修德不對付、所有對馬修德不滿的、所有仇恨馬修德的人都會自覺不自覺地朝這面大旗看齊,雖然不一定保證這些人就會聚集到郭拙誠身邊一起,在郭拙誠的領導下向馬修德開戰,但他們至少會靜觀其變,一旦郭拙誠佔了風就會蜂擁而至。
這些人也許當不了郭拙誠麾下衝鋒陷陣的勇士,但可以成為痛打落水狗、大肆撿便宜的垃圾士兵,至少不會成為馬修德的幫兇或炮灰。
當然,郭拙誠的聰明不僅僅如此,他最聰明之處就是在這三把火中都畫下一個又一個大大的餡餅:我郭拙誠這次就是來當屠戶的,我要殺掉很多不聽話的傢伙,要讓很快位置空出來分配給跟我走的人!想當官的就過來,就跟老子一起衝鋒,老子保證你有位置坐,有官當,不跟我走的,對不起,沒有!
只要在官場混過的,哪怕沒有當過領導,也知道當官好,升官發財誰不想?誰心裡沒有當官、升官的**?就算對馬修德沒有仇恨的人也可能被吸引,可能被誘惑過來。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本來不是馬修德親信的人很難從馬修德手裡得到,因為那些位置都早已經被馬修德的親信把守,其他人不可能染指。
現在想當官、想佔據好位置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跟著郭拙誠走,只要郭拙誠將馬修德搞下去,馬修德和他手下那一幫子人立馬就會騰出很多位置來,而且都是油水豐厚權力大的好位置,想起就讓人心動不已。
更何況他們都生活在馬驛鎮,對馬修德他們的所作所為不可能不清楚。馬修德這些王八蛋做盡了壞事,惹得天怒人怨,在他們的淫威下,大家過夠了,早就憤怒了。如果能將他們趕下去,那就是為民除害,為國家除奸賊,於國於百姓於自己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
可以說,只要郭拙誠一直高舉反對馬修德的大旗,一直有好處等著衝鋒陷陣的勇士,他就永遠不缺前來投靠的手下,永遠不缺殺向馬修德的戰士,即使那些人暫時還在觀望。
等掌聲好不容易停下來,郭拙誠大聲說道:“下面請願意發言的同志講話。”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雖然有不少人躍躍欲試,但卻沒有一個人站起來朝主席臺走:現在形勢不明,郭拙誠的能耐到底如何誰也不清楚,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人家馬修德不正虎視眈眈嗎?
郭拙誠等了一會,見沒有人臺,他轉頭對繃著緊盯下來的馬修德問道:“馬鎮長,要不你說幾句,給同志們帶一個頭?”
看這話說的,簡直就是把馬修德這個鎮長不當鎮長,當成了普通幹部。按照一般任職會議的慣例,他馬修德就應該代表全鎮幹部名正言順地發言,既表態歡迎新的領導前來,也表態自己會在新的領導帶領下認真工作,支援配合好新領導。
可郭拙誠這麼一安排,話這麼一說,就變成了馬修德個人的表態,這個表態也只是起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真是太傷人面子了!
馬修德現在都搞不清郭拙誠這個小子到底是因為年紀輕閱歷淺不懂規矩還是故意為難自己,出自己的醜。
“這種官場慣例都不懂,怎麼可能呢?”馬修德氣憤地想。
看到郭拙誠得意洋洋的樣子,馬修德看了一眼秦懷生,看到秦懷生一副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