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視著他,目光不知不覺溫柔了起來。
姜寶璐笑咧了嘴。“你還記得我小時侯說的話?”
“這有什麼好開心的?”真奇怪,為何他的笑總是有辦法令她迷眩不已?
“當然開心了。”這還表示她也並不是全然不把他當成一回事。
突地,一雙臂膀用力搭上竇寶璐的肩,從他身後露出那蘭那一張邪笑的俊臉。
“寶璐小弟,昨晚那麼晚才回房,今早又跟櫻桃粘在一起,難分難捨,看來好事真的要近了。”
寶璐連忙解釋。“那蘭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了,你別叫我大哥,從今天起改叫小舅舅,先練習練習,免得以後改不過口來。”
那蘭挑眉,笑者逗弄他。
“小舅舅,你別胡說!”竇櫻桃將燥熱的臉微微轉開。
“我哪裡胡說了?這世上恐怕沒人比我更瞭解女人的。櫻桃,你心裡怎麼這麼想的,小舅舅都看出來了,你就是胡說八道!”
竇櫻桃又氣又羞,轉身跳上馬背,徑自拍馬急急逃開。
那蘭大笑著,他不正經的調侃口吻讓姜寶璐有些迷惑,也有些驚喜,因為他也明顯感覺到今天的櫻桃對他的態度溫柔了些。
嚴格來說,似乎昨日看見他時就已經不再那麼冰冷淡漠了。
他不知道櫻桃為何忽然改變了對他的態度,也許,昨晚令她痛哭失聲的原因便是答案。
竇寶璐想到了周以天,視線越過人群找到了他,愕然發現,他竟然也在盯著他看,眼眸中全是寒氣。
“啟鏢!”
竇止弓此時揮手大喊,車隊立即緩緩移動起來。
竇寶璐不知道櫻桃和周以天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別開視線,跨上馬背,輕輕打馬,持續跟著車隊。
然而,不管走了多久,他都可以感覺到,在自己的身後一直有道目光死死盯著他,將他的整個背脊森寒的籠罩住……
前方是座黑壓壓的樹林,四下裡寂無聲息,隱隱透著兇險。
“竇兄,林子裡十分涼爽,要不要歇一下,讓大夥兒填飽肚子以後再上路?”周以天說道。
竇止弓和兄弟們互視了一眼,其實在密林裡逗留並不是好主意,但因為已經接近王雲豹的土匪窩,竇止弓的戒心也減少了一些。
“那大夥兒就歇一歇把,吃飽了以後再走。”竇止弓喊道。
眾人紛紛就地而坐,各自拿出乾糧吃。
姜寶璐在竇櫻桃身旁坐下,替她把乾糧剁成剛好可以入口的大小。
“你的丫頭平時都是這麼侍侯你的嗎?”他的細心總是令她驚訝。
“是啊!”
他也沒有迴避,笑著答道。
“她們若是看見你這樣服侍我,應該回嚇壞吧?”她忍不住笑了。
“嚇壞倒不至於,因為我平時也喜歡照顧她們,不過她們的動作向來比我快,沒等我做,她們就已經都做好了。”
寶璐笑說,無意間瞥見她鞋子上沾了一大塊汙泥,便隨地找了根細枯木,幫她把鞋子脫下來。
“你做什麼?”她嚇了一跳。
“你的鞋子髒了,一個姑娘家的鞋子不應該是這麼髒的。”
他輕輕拿起鞋,將鞋上的汙泥刮乾淨。
竇櫻桃驚異地看著他的舉止,一顆心柔柔盪漾著,神情有點凝了。
她知道他一直是個很愛乾淨的男人,不管什麼時候看到他,他都把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苟,即使此時的他身邊沒有丫頭服侍,他都還是乾乾淨淨的,讓人看了就覺得很舒服,但他也並不是一個只會出張口教訓她太髒的男人,而是親自幫她把鞋子弄乾淨。
她無法想像,他這樣身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