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有這種感嘆的人,遠遠不只他們兩人。
銀劫離去之後,虛江子向弟弟詢問狀況,大致清楚了事發經過,對於自己總是莫名其妙昏迷一事,深感無可奈何,明明身體沒有那麼弱,卻不知為何總是容易失去意識,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偏偏每次昏去之後,便狂性大發,爆發出不曉得哪裡來的力量,大鬧一場,所向無敵。
虛江子此生平淡,沒什麼出鋒頭的機會,難得這樣威風一把,倒也過癮,可惜每次威風的時候,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事後只能看到旁人怪怪的眼神,實在是令他扼腕。
上一次在不周山下鬧了一場,又是威風,又是丟臉,事後被師兄弟恥笑了好一陣子,還給取了個綽號,人稱河洛劍派的“金曲歌王”,真是可恥到家,但那次鬧歸鬧,沒有殺傷人命,也沒見血,不比這次直接就辣手抓爆敵人腦袋,兇狠殘忍,清醒後聽說這事,還被嚇一大跳。
“可惜啊……該說是晚了一步嗎?”
沒什麼人聽到自己變成冷血殺人魔,會覺得很開心,虛江子的情況也是一樣,然而,他仍舊感到惋惜,即使變成殺人鬼也好,若這樣的代價能救回同門性命,那就值得,可惜……發狂得太晚,就算殺了敵人,也無法讓已死的師兄弟活過來。
虛江子心頭鬱悶,重重一拳猛然往下揮擊,卻被虛河子從旁伸手攔下,對著兄長搖了搖頭。
“這裡不是河洛本部,這張木板床也不是結實的紫檀桌,你這麼一拳下去,把床給打垮了,後頭會很麻煩的。”
虛河子用這樣的方式提醒兄長,他們兩人如今已身在異境,發怒可以算是一種發洩,但對現實卻不會有什麼幫助,尤其是自己兄弟還扛著責任,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站起來,適應當地,這樣子對其他的河洛弟子才有幫助。
“我覺得……太平軍用的那些法寶,我們應該多蒐集點資料,瞭解一下。”
虛江子第一個想到的重點,就是這個,先前在路上聽到種種傳聞,對太平軍所使用的法寶形容得極厲害,那時虛河子還對其餘師兄弟打氣,怎知道實際上陣,太平軍的法寶只有比傳聞中更強,連自己兄弟都險死還生,這件事傳出去,對士氣打擊必大。
既然已經到了最前線,所有一切不再模糊不清,應當知己知彼,好好了解一下太平軍的真面目,將來戰場相逢,怎樣都能減少些死傷。這是虛江子的想法,但虛河子卻似乎不做如是想。
“比起這個,我倒覺得……大哥你那身力量,突如其來,如果能夠善加利用,對我方一定大有幫助。”
虛河子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卻似乎是在刻意壓抑本身情緒,虛江子聽在耳裡,隱約感受得到弟弟語氣中的渴望。
“這個就等以後再說吧!現在……我也不曉得那種力量怎麼得來的,就算想利用,也無從用起啊!”
一面這樣說,虛江子想起了西門朱玉與姍拉朵,若說世上有什麼人能在這方面幫到自己,那大概就是這兩個人了。
兩兄弟討論了一下,但因為沒有更多的資料,這些討論並無意義,基本上只能算是閒聊。
談話告一段落,虛河子去替兄長取來糧食與飲水,順便也向外頭的醫護人員打聽,知道此地名為李家屯,本是一個小村鎮,大概兩個月以前,軍部遣人來此建立補給倉庫、簡易醫院,源源不斷地為前方提供運補,同時接納前線的傷兵。
原本戰火距離此地還有一小段路,但隨著大武軍的敗退,這裡現在是越來越危險,與虛河子說話的年輕女護士小聲告訴他,說不定本月就守不住了,醫院裡頭人心惶惶,都想早點離開此地。
“看來,我們來得還真不是時候啊……”虛河子回房之後,這樣和兄長說著。
虛江子覺得,情況惡劣沒關係,自己本就是以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