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步,兩人之間相距不過尺寸距離,他的手搭在他肩上,眼神似情意,似纏綿,“我還記得以前咱們在這定親湖一起把手同遊,你彈琴,我吹笛,那是何等的愜意,現在怕是付大人的琴藝也生疏許多了吧。”
付雲峰心裡微微發顫,晃身躲過他那隻手,淡淡道:“確實生疏了,不過張兄技藝卻越來越嫻熟了,以前你都不會吹樹葉的,何時學了這門技藝?”
“也是最近一兩年才學的,閒來無事打發一下時間。”
他看著付雲峰,又掃了一眼後面遠遠站著的幾人,“付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貴人事忙,怎麼今日會約見我這個閒人?”
付雲峰嘆息,“什麼閒人,以你的才學,隨便考哪一場試都能高中狀元,是你自己不想做官,你若做官,怕現在皇上面前的紅人該是你了。”
張子墨扯扯嘴角,笑容有點冷,“你讓我越過嫡生的兄長,參加科考做大官嗎?”
付雲峰忍不住嘆口氣,他心裡有這個結,就算有通天的才能也無法施展。張小賢是嫡子,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也是四公子中學問最好的。而他是庶子,就算學問比得過張小賢,也只能屈居人後,誰叫他身份低微呢。且他母親又是最卑賤的妓/女出身,身上有汙點,哪怕將來入仕為官,也只會被人瞧不起。
他是自尊心極強的人,不願被人指指點點,所以才躲在家裡,足不出戶的,別人只知張小賢,不知他,也便沒有人會對他大揭傷疤。
兩人說著話,話題卻是越扯越遠,傅遙實在等得心焦了,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實在沒心情聽兩人在這兒自怨自艾。
低聲對杜平月道:“你看著點四周,別叫人放了冷箭。”
見杜平月點頭,她才大邁步對著張子墨走去。
真難得,看見她,張子墨的臉上居然沒半分表情,只淡淡掃了她一眼,彷彿對她視而不見。
傅遙摸摸鼻子,是她長得太不好認,還是他眼神太不好?
她笑道:“張公子可還記得我嗎?”
張子墨皺皺眉,“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他該是認出來了,只是那一日她是女裝出現,他沒料到她的身份會是應天府尹吧。
對於一個長久關在家裡不出來的人,不認識京城的父母官實在不奇怪,傅遙笑了笑,“我來不過問張公子幾句話,想來您不會不方便作答吧。”
張子墨冷笑,“你叫付大人約我出來,就是為了有話有問?”
果然就是聰明人,一眼就看出是她約的。傅遙笑著點頭,“正是。”她卻不知付雲峰已經多年不見他,他上門求見幾次也被擋在外面,若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他根本不會約他。
張子墨道:“那倒不知道嫂子什麼時候和付大人關係也這麼要好了?”他看了她一眼,又道:“我該叫你二嫂,還是三嫂呢?”
一句嫂子叫得傅遙頭皮一陣發麻,尤其看付雲峰詫異的眼神更覺頭疼。她也不知道她該算是哪個哥哥的嫂子?老二,還是老三?丫的,她本來跟誰都沒關係。
也虧了她臉皮厚,還能維持不動聲色的模樣,笑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我要問的話。”
“好,你問。”
傅遙轉頭看了一眼付雲峰,“付大人能不能迴避一下?”
“我也不能聽?”
“不能。”她回答的很堅決,有些事在她還沒確定之前,知道的人不宜太多。
付雲峰倒也聽話,退開幾十步遠,閒閒地欣賞湖面的風景。自從做了官之後,再也沒來過這裡,今日難得有這個閒心,好好坐一坐吹吹風也是好的。
他不是不對他們談話的內容感興趣,只是在皇上身邊伺/候慣了,多少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少,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