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擔得住這一份強勢了,汪小寒並不覺得多奇怪,不過,錢無病此話一出口,她微微愣了愣,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才好。
“所有海上的買賣,買什麼,賣什麼,賣到哪裡,都得聽我的!”這樣的話,已經不是強勢了,簡直就是狂妄了,而且,狂妄到沒邊了。
端起面前的酒水,她輕輕的啜了一口,掩飾著自己心裡的震動,錢無病說完這話,也直直的看著他們,並不催促。
“《大明律》:凡將牛、馬、軍需、鐵貨、銅錢、緞匹、綢絹、絲棉出外境貨賣及下海者杖一百,人口、軍器出境及下海者絞。”她抬起頭,笑吟吟的看著錢無病,這是朝廷的禁海令,仁宣之後一直未曾取消,只不過,如同虛設而已。真正計較起來,他們這些大家族的海貿,都算得上是走私,這也是她為什麼一見到王嶽,就做出召回海船的決斷的原因,她還真怕王嶽拿這個說事兒。官府不可怕,可怕的是認真起來的官府!
但是,眼下堂堂的錦衣衛代指揮居然和她坐在鎮守府裡,堂而皇之的說要壟斷這走私的生意,她頓時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哪怕這事情人人都做得,但是,這也不是拿出來可以到處得意洋洋的宣揚的理由啊!錦衣衛不是專門偵緝這種不法事情的麼,這算是賊喊捉賊的把戲?
“居然還記得禁海令!”錢無病曬然一笑,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麼,可惜的是,你找錯了物件。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禁海令就是錢大人手中的兵器?”汪小寒繼續猜測道,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這錢無病為什麼能說出這麼狂妄的話來,有整個朝廷在後面支援他,他拿著律法說事情,就算是江南這些大家抱成團,也攔阻不了他。
“開海,朝廷暫時肯定是不會有明文的,這禁海令,也得一直的執行下去,只不過,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洪水肆虐,光堵不疏抑或光疏不堵,都不是王道,雙管齊下,才是朝廷裡喜聞樂見的!”錢無病笑了笑,說道。
汪小寒沉默了下來,這堵的是誰,疏的是誰,還用猜測麼?
這一番對答,那蔣志清幾乎沒有插得上嘴的餘地,越是插不上話,他越是謹慎,此刻席間安靜下來,他就更不敢輕易開腔了。
“這麼說來,傳聞裡四海樓,四海船隊,有著宮裡的背景,看來是真的了!”汪小寒嘆了口氣,能代表朝廷,可就未必是一個王公公可以一手遮天的了,沒準,這事情都是經過了天子的首肯。
錢無病笑而不語,有的時候,這麼自說自話,遠不如讓人自己費盡心機去打探來的訊息更令人信服,而且,他也相信,不管自己說什麼,時候這個看似精明無比的女孩兒,肯定都不會全盤相信,必定會一一去驗證自己的話,這樣的話,他說和不說,又有什麼區別。
“你們兩家的船隊,生意照做,以前的事情,咱們就不追究了,不過,以後但凡有一船下海,這個稅銀,可萬萬不能忘記了!”錢無病慢悠悠的開出自己的條件來,“商路你們也可以自己選擇,商貨你們也可以自己選擇,只不過出海的時候,需要在錦衣衛裡報備一下就可以了,犯禁的事情,怎麼還是不能往外面賣的,還有一點,我事先得提醒一下,無論你們進貨或者出貨,都必須以四海樓的價格為準,這個是我的底線!”
明白了!
汪小寒終於明白了,對方並不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只不過,希望他們這買賣做的規範一點,順便將他們納入朝廷的監管之中,底線是不能觸及四海樓的利益,這個她表示完全可以接受啊!
雖然手續繁瑣了一點,有些東西也不能漫天要價了,賺的要少了那麼一點點,但是和整個生意徹底都不能碰相比,這點損失,簡直不能叫做損失。
“若是我們繳納了稅銀,在海上遇見海盜,或者是在那些番邦小國出了事情,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