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看了看:“你也真行,這不都是別人送來的嘛,什麼王八精、燕窩膏、蜜蜂奶的,亂七八糟一大堆,包裝好看,瓤子都是騙人的,拿過去也不怕人笑話。”
陶仁賢:“有現成的東西就省得買了麼,你也別說得那麼難聽,什麼王八膏、蜜蜂奶,那叫鱉精、蜂王漿,都是最流行的保健品。”
錢向陽:“讓我說啊,送這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還真不如到市場買點新鮮水果好。”
陶仁賢:“水果能值幾個錢,看病人送東西也就是個意思,太便宜了拿不出手。”
“你這東西更便宜,一分錢用不著花。”
“我就夠好了,去年周文魁那個老東西感冒住了幾天院,家裡收的慰問品多的天天往街前面的那個小賣部送,一盒冰糖燕窩商店賣八十多塊,她送到那邊五十塊錢就賣了,就那樣賤賣,還足足變現了2500多塊呢。”
說話間陶仁賢把飯做好了,端到桌上,一個炒雞蛋,一個拍黃瓜,一盤切成片的火腿腸,還有一碗泡麵。錢向陽搖搖頭,無奈地說:“真麻煩你了,早知道你費了半天勁不過如此,我還不如干脆在外頭吃一口回來算了。”
陶仁賢:“這跟在外頭吃可不一樣,起碼衛生能保證。來,把火腿腸泡到碗裡,中午麼,隨便吃點,再說你事先也沒通知我,晚上我給你弄點好的。”
錢向陽開始吃飯:“好了,就這樣我也就滿意了,我也不指望你給我弄什麼好的,只要你能天天上班,別在大院裡到處晃悠惹事生非,我就謝天謝地了。”
陶仁賢抱著她的愛犬坐到錢向陽的對面,從碟子裡抓了兩塊火腿腸餵狗,然後對錢向陽說:“你說說,多怕人,小偷都偷到咱們大院裡來了,要不是他們家那個保姆,趙寬的老婆就把命丟了。武警才撤走幾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大院裡的人都說這是對趙寬的報應,誰讓他撤武警,還要搞什麼管理改革,請物業公司讓大家花錢買服務,這下可好,還沒改革呢,自己家倒先讓人家給改了。還有人說,趙寬家丟了好幾百萬,不敢報案,硬說沒丟什麼東西,趙寬的老婆明明看見小偷了,硬是不敢說出來,為什麼?就怕小偷抓住了漏了他們家的底細。”
錢向陽:“你聽誰說的?動動你自己的腦袋,你也相信那些?好幾百萬,他們怎麼知道的?跟小偷是親戚還是他們就是小偷?再說了,誰會把那麼多現金放到家裡?小偷想偷也偷不著。跟著瞎咧咧。你明天趕緊上班去,別跟大院裡那些人起鬨。”
陶仁賢委屈了:“在你眼裡我就是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家屬老孃們。我怎麼會跟著他們起鬨呢,我這是給你轉達民情民意。說實話,我不但沒有跟著他們說,反過來還替趙寬解脫呢,我告訴他們,改革大院的管理,逐步把大院管理推向市場化是市委常委的決定。我還說,趙書記絕對不是貪官,不然她們家就趙吉樂一個兒子,不會連輛汽車都買不起,出來進去跨著一輛破屁驢子霹靂啪啦地招人煩。我還說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說這些話不……”
錢向陽打斷了她:“好了,別說了,正面、反面,好人、壞人咱都不當,現在是什麼時候?敏感時期,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根本別往那些人跟前湊。那些人都是什麼人?都是背後瞎咧咧,當面賠笑臉的貨,你只要往他們跟前一湊,老趙要是真的追查謠言、追究造謠誹謗者的法律責任,他們鐵定得往你頭上推,到時候連我都會非常被動。就算老趙不追查誰在背後造謠生事,知道你跟他們湊在一起對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好。”
陶仁賢:“那我下午還去不去看李寸心了?”
錢向陽吃完了飯,把飯碗往前一推:“去呀,當然得去,別說她是趙書記的愛人,就算是平常的鄰居,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也得去看看。我已經到醫院去過了,那是帶有公務性質的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