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王被拍懵了,一身的酒氣全無。
傷害性不大,羞辱性極強。
半張臉紅著,半張臉又白著,受不了疼了便哭著朝阿磐伸手求救命,“磐磐姐姐”
唉,小惠王腦仁真的小,這時候了,怎麼還敢叫磐姐姐。
果然,你瞧謝玄冷臉命道,“叫仲母。”
小惠王委屈巴巴的,眼睫上掛著碩大的淚珠兒,哪裡還敢胡言亂語,趕緊依言改了口,“仲仲母”
西太后果然又扭回頭來,蹙眉朝著阿磐命道,“還愣著,還不快勸勸鳳玄!”
那人不願要她求,亦不願要她為難。
因而不必阿磐張嘴,便已停下了手來。
小惠王都快被拍暈了,原地晃盪了一下,甫一緩過神來,咧著嘴就張嘴大哭,“母后!母后仲父仲父打我”
謝玄問,“腦子長出來了?”
小惠王抽抽搭搭的,一邊回話一邊往後退,“長了!長出來了!阿罌再不敢了嗚嗚嗚阿罌再不敢了”
西太后撫著胸口命,“大王醉了,快送大王回寢殿!”
黃門侍郎再不敢拖磨,趕緊爬起身來,攙起小惠王就往外去。
小惠王邊走邊哭,“喝奶春夫人呢春夫人呢我要春夫人我要喝奶”
哦,原來春姬竟已經做了春夫人。
南平公主和宜公主面面相覷,宜公主低低道,“啊,姐姐,魏魏王怎麼怎麼還吃奶啊”
南平公主朝她噓聲,“少說,多看。”
黃門侍郎邊走邊哄著,“大王別哭啦!老奴這就去召春夫人!”
“大王吃了奶,老奴再陪大王投壺,鬥雞!大王還想玩彈弓嗎?大王不如還用彈弓打奴家們,看是不是打得更準了”
烏泱泱呼啦啦的走了一片人,連新王后也抹著眼淚,趕緊跟著一同告退了。
殿裡這麼一鬧,又把雲姜的孩子驚著了,謝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倒是謝硯沒什麼反應,只睜著一雙大眼睛提溜提溜四下去看。
西太后扶額朝著一旁的雲姜道,“別哭了,哭得吾心煩意亂。”
雲姜連忙告罪,抱著謝密回了原本的席子上,左右輕晃著哄,“阿密不哭,好孩子不哭不哭了”
西太后捂住心口長嘆了一聲,“鳳玄,阿罌不懂事,你千萬不要與他計較啊!”
“他也一向如此,吾教導他多次,可他天生是個痴傻的性子這麼大了還要喝奶,吾吾也實在沒什麼法子
“痴傻也沒什麼,到底是個純良的孩子,雖做些蠢事,不過小打小鬧的,不成氣候。以後,這魏國還要託付給你啊!”
那人似笑非笑,“今日就到這裡吧。”
西太后忙道,“鳳玄,你若走,便是生吾的氣了。夫人公子與趙國公主初來大梁,吾總要盡地主之誼,連酒菜都沒有用,怎麼能走呢?大王說錯了話,吾還要代大王賠個不是呢!”
一旁的宛娘笑道,“娘娘有心,還備下了歌舞,來,快傳舞姬來為王父和夫人們獻舞。”
西太后也笑,朝著眾人舉起角觴來,“是啊,大王不成器,不去管他,莫要叫他擾了咱們的興致。知道你們回了大梁,就已經命人開始排舞了,莫要辜負才是。”
這番話一說,倒叫人不好就這麼走了。
罷了,便也就安坐了下來,各自都舉杯飲了座前的清酒。
筵席這才算真正地開始,十餘個舞姬喜氣洋洋,魚貫而進,伴著樂人慷慨擊奏,在殿內翩然起舞。
這時候謝允進了殿,附在謝玄耳邊說起了什麼,聲音極低,只隱隱聽見似是“趙國”的字眼。
料想趙國大抵又生出了什麼事端。
那人附耳與她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