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麻木了,他不再為了少年的遭遇而驚恐。
這麻木漸漸的變成了無奈的淡然,再而變成淡然,這淡然有慢慢的變成了平淡,最後杜浚心中一片寧靜,漠然的隨著那少年經歷著一次又一次的悲慘遭遇,他心中卻再也不起波瀾。
就宛如看戲一般,再好看的戲,若是不厭其煩的看上無數次,心中難免也就沒有往日的那份期待與感動了!
慢慢的,杜浚冷靜了下來,他企圖改變少年的命運,但冥冥之中,好似有著一個看不見的牆,將他於那個世間隔離開來——他、只是一個過客而已。
“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我忽視了某個地方!”杜浚暗自想道。
再一次,杜浚隨著那少年經歷一生,卻只是冷靜的袖手旁觀,冷漠的尋找著一線機緣,卻還是一無所獲。
天際,此刻已然漸漸放曉。
杜浚嘆息一聲,便要收回神念,腦海之後忽而閃過一道靈光:“不對!”神念再次轟然進入那灰色光暈之中!
這一次,少年出現在杜浚的視線中,杜浚心無旁貸,死死的盯著少年的面容,卻見少年的面容與他一般無二!
“難道這真是我的道?情殺、情殺,或殺戮一生,或為情所困?”
杜浚心不甘的咆哮一聲,續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中暗道:“我的道:情殺,這情殺卻又何解?”
這悟道,完全看一個人的領悟,旁人是幫不了他的,縱然是鬼老,此刻也只是凝現在杜浚的身旁,望著杜浚糾結的表情,他喃喃道:“大道三千,道道不同;天衍四十九,留下的那一道,便是機緣,便是天道也不能彌補的,這一道便是我修真之人的機緣!”
一頓,他擔憂的望著杜浚,道:“切莫被那天道所迷惑!”
對於鬼老的擔憂,杜浚並不能聽到,他此刻心念急轉,心中有著聲聲吶喊:“情殺何解?情殺何解?”
此刻的杜浚,面色猙獰,周身氣機湧蕩,若不是鬼老將他的氣機牢牢禁錮在方圓十丈內,恐怕便是那聖姑都會被嚇破了膽子!
半晌,杜浚心神疲倦,目光漸漸的從那少年臉上收回,便在此刻,他目光忽而一閃,續而一凝,死死的盯著少年的一雙眼眸!
杜浚的雙眸漆黑,幽深,宛如那黑夜一般,縱然是殺伐之時,縱然是他雙眸中充滿了殺戮與冷酷的時候,在他雙眸的深處,卻依舊保有一絲的善良與天真。
而那少年的一雙眸子,雖然漆黑,卻毫無靈動,毫無情感,沒有冷酷,沒有憐憫,沒有感情,沒有波動,宛如死魚眼一般。
便是,少年存在被毀的時候,他雖然一臉的悲痛,嘶聲大喊,但是那雙眸中卻依舊波瀾不驚!
“這不是人的眼眸!”杜浚心中豁然開朗,神念之中吼道:“你果然是天道所化!”
先前他注意少年的面容的時候,心中便隱隱有了一絲的預感,只是少年與他摸樣一般,此刻一見這少年的雙眸,他登時醒悟!
那少年身軀一震,緩緩的看向虛空、杜浚所在,面上毫無情感,續而身體砰然破碎,緊接著,整個世界都轟然破碎!
在這破碎之中,杜浚好似打破了某種禁錮一般,衝破了虛空,雙腳穩穩的落在灰光中、正在破碎的世界中,在他落下的那一刻,世界重組,再次形成了天地。
只是,恍然間,杜浚聽到一聲浩大的冷哼,毫無情感,卻震人心魄!
夜色中,鬼老望著杜浚,鬼眼精光一閃,便見杜浚天靈之上的灰光再次被推出一尺,這灰光便是天道,凡塵中人,灰光緊貼著天靈,鞏基修士跳出輪迴,灰光會被推離天靈一尺。
化神期之時,隨著修士感悟天道,那灰光會再次依附在修士的天靈之上,緊貼。
眼下,杜浚卻再次生生將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