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脈的玄陰首席燕竹也不見得能降服此子,那時他掌門地位不保,此果必定非他意願,又怎肯埋下種子?”
此中的曲折,剩餘的兩個散主又豈會不知,只是他們縱然有千般為難,即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將杜浚劃入門下,不然,鬼蕩一脈來日必定更為昌盛。
就在這時,那老嫗盯著杜浚頭頂之上正在消散的龍之九子,忽而皺了一下眉頭,口中頗為不解的“咦”了一聲,快步上前,來到杜浚身旁,二話不說,屈指彈出一抹寒綠沒入了杜浚的雙眉之間。
這一舉動,登時讓所有的人皺起了眉頭,但是看那玄陰掌門並沒有阻止,旁人也不好阻攔。杜浚長舒一口氣,悠悠醒來,左右瞧上一番,便想起了選前的事情,心中頓然驚慌起來。
“咦。”老嫗卻好似頗為驚奇,看了杜浚片刻,彈指又是一抹寒綠,只是不過一息,她忽的身軀一震,臉色頓白,張口噴出一口灰黑的熱血,形若妖魔,口中卻淒厲的叫道:“是誰?是誰以大神通毀了此子的靈根!”
剛剛醒來的杜浚忽聞此話,登時腦中轟然一痛,嗡然一聲,一片蒼白。他嘴唇慘白,微微顫抖,心中更是大叫一聲:“父親,你好狠吶。”
大殿中沉靜了下來,只有那老嫗不甘的質問著。隨著老嫗的淒厲的呼叫變的薄弱,這大殿之中頓然陷入了一股落針可聞的寂靜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名為杜浚的少年的身上。
有人惋惜,有人竊喜,有人難以置信,甚至還有那長舒一口氣的、大有人在,無論怎樣的作態,在他們的眼中,就好像看到一個原本高高在上,傲不可攀的神祗跌落凡塵,當這神仙變的比他們現在還都不如的時候,逐然讓他們心中生出一股異樣的痛快來。
久久,靜默的大殿中響起了玄陰掌門略帶惆悵的聲音:“此子拜入鬼王谷,只是既然鬼谷已經當先挑選了此子,剩餘的那靈根絕佳的女童便拜入鬼蕩一脈,男子拜入刺白,如此才公平些。”
“此子雖然靈根被毀,卻也是一般人所不能攀比的,尤其那九煞之氣,來日定然興旺我玄陰,還望鬼谷散主善待此子……便賜個內宗弟子的名分吧,修為與否也莫要強迫於他了。”
鬼蕩一脈那個枯槁老者的散主聞聽此言,登時‘嘿嘿’一笑,悠悠說道:“鬼谷好福氣啊,旁的弟子都是經歷了重重磨難,歷經殺身劫難之後,才可得內宗弟子如此殊榮,卻不想鬼谷今日便得本門十代弟子中第一個內宗弟子啊,可喜可賀啊。”
這話端是歹毒,讓那鬼谷散主臉上的肥肉一陣怒顫,卻無言以對,只好怒目相視。
殿堂中央,那名為杜浚的小孩忽的握緊了雙拳,緊咬著牙關,內宗弟子,別的小孩可能為此嫉妒,在他的心中卻恥辱,一種被人可憐施捨的自卑深深刺痛了他。
殿外,孤月高掛,從外谷中看去,透過那淡淡霧氣,入目的只是一抹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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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鬼谷散主站在原先玄陰掌門的位置上,凝視著杜浚,臉色陰霾。此刻大殿中的人少了一大半,顯然是刺白、鬼蕩兩脈一眾人帶著各自挑選的弟子離去了。
鬼谷只留下了約莫一百多個孩童,人雖然不少,但卻差不多都是靈根不佳的小孩,只有三個靈根上佳的小孩被他強留了下來。
想著玄陰掌門離去之時、那別有深意的一眼,鬼谷散主心中端是萬念俱灰,方才搶奪杜浚之時,彼此之間對方的心思也揣摩個差不多,現在恐怕難以再和那玄陰掌門與另外兩脈重歸於好了。
若是當真搶得一個九煞之體,也還罷了,誰知峰迴路轉,竟收下一個廢物。
大殿中的人見散主不說話,也皆是寒蟬般的站立,不敢發出丁點的聲響。
足足過了半晌,鬼谷散主越看杜浚越是氣憤,陰聲問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