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血霧一斂,化為一張巨口,對著那金光一吸,大力凝現,金光一窒,旋即砰然炸破!
同一時刻,僧人身軀一震,面色慘白,張口噴出一道精血,此一刻,他道心竟然崩析大半,駭然的看著那消弭而去的血霧,心中的震駭久久不息!
杜浚面色冷漠,神色頹靡,望了一眼那僧人,默然不語,收了眾多的法寶,攜著遠處鬱香,祭出殺將,遙遙向大荒而去。
“邪陣!諸多連我都未曾見過的奇異法寶,還有那未知的道!”僧人望著杜浚離去的背影,長舒一口氣,才勉強穩住了心神,他道:“如此絕才,連天都眷顧,中原啊,中原,道統的給位師祖、各位玄祖,你們、可曾得見?你們可曾後悔?後悔當年的決定?”
一日的光景,杜浚終於進入大荒邊緣,來到此處,他立刻按下殺將,落在地上,釋放出眾多的厲鬼護法,吞了幾顆丹藥,取出百顆靈玉,便入定而去!
歲月悠悠,彈指間,便是四年的光景倏忽而去。
大荒邊緣,杜浚身軀之上已然塵土滿布,生機全無。
其身側,鬱香靜立,四年的光景,並未在這少女臉上留下什麼痕跡,每日她都是在擔憂中渡過,想起當年金光一戰,便是此刻,她都忍不住心池搖動,不能自己!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杜浚居然能夠在那僧人手中逃出,那可是佛宗的首席,一個蓋世絕才,以金丹期便初窺碎丹期的道!
這種修士,若是達到了碎丹,也是碎丹中巔峰所在!
她更沒有想到,杜浚不但逃離,居然還能破了僧人的金光!
“那道金光可是蘊含了師伯的道!”
每每想到這裡,鬱香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望著杜浚,她神色複雜,暗道:“杜浚這樣的不世之才,倘若留在中原,此刻恐怕早就達到了金丹期,其驚才、其絕豔,定會令中原無數修士矚目!”
這一日,杜浚身軀之上,生機轟然澎湃,吹起沉入萬千,睜開雙眼,卻依舊的暗淡,傷勢卻還未痊癒,只是他等不及了,到今日,與蒼韻的百年之約,已然過了三十年!
長身而起,杜浚淡然的看了鬱香一眼,收了數百厲鬼,攜著女子,一路向大荒深處而去!
與僧人一戰,對他的觸動很大,此刻他急欲尋找一處僻靜之地,安心悟道!
“為何不去石碑傳送陣法?我知道那個地方,可以瞬間達到荒州!”鬱香站在殺將之上,望著男子背影,忽而道。
杜浚冷哼一聲,譏諷道:“恐怕中原的大多修士都在那裡守株待兔,等著我吧!”
男子不但冷酷嗜殺,心思依舊的縝密!
第十五章 不歸路
大荒乃是人之絕地,數千萬年來,從未有過橫渡過的記載,除了戴真人之外!
隨著多年來杜浚見聞漸博,卻是隱約知曉,當年戴真人帶著他行走的大荒,恰好是大荒最為薄弱的一條路,不然恐怕便是元嬰期的戴真人也難以橫渡。
只是大荒地域極廣,杜浚難以再次尋找到昔日的那一條,所以也只有咬牙挺過!
數日後,兩人深入大荒千里,到此,入目的莫不是窮山惡水,地勢險惡,隱隱的透著一股荒涼與兇惡。
無飛禽走獸,無花草樹木,更無人煙,仿若,此刻乃是生靈的禁區,乃是那老魔的居所!
杜浚皺著眉頭,再行數日,便深入了大荒深處,來到了一處山林之間,只是山林已然枯黑,留下的只有半截、宛如火燒一般的殘骸!
舉目,遍地的屍骨陰森。
“大荒不能久留,我卻還是要回到玄陰之中,靜心悟道!”
杜浚目光湛湛,心中絲毫不敢放鬆,昔日,大荒之中,便是戴真人都是耗盡心神而去,況且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