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降三極,遣回老家丁憂。”其實,仔細說起來,祁嚴武和王爺的生母雲妃還是同門近親呢。
宋歡顏聽得似懂非懂,對於宮中諸事,她素來所知甚少。於是,不禁多問了幾句,想要知道這李闖和祁家的淵源。
金嵐心思起伏,略有猶豫,不知該不該把主子的事情說出去,面色忽柔說道:“姑娘,事隔多年,其中的許多事,老奴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宋歡顏聞言,倒也不怪,只道:“沒關係,嬤嬤記得多少就說多少,我洗耳恭聽就是。”
金嵐心知她是主子的心頭好,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自然不能不答,只沉聲道了一聲是。擱淺了十幾年的記憶,突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原來,李闖的生母雲妃,乃是祁嚴武的同門近親,若是論輩分算起來,祁嚴武該是雲妃娘娘的堂叔叔。雲妃娘娘是天寶二年進的宮,雖然才藝出眾,卻因為沒有好靠山,生活步步維艱。當時宮中最為受寵的妃嬪—莊妃,寵慣六宮,風頭一時正勁。
雲妃無心爭寵,只願在宮中平安終老,但造化弄人,她無意間在婢女的提點下,偶遇先帝,先帝憐她舞姿優美,清純可人,當即就寵幸於月華閣,隨後便被封為昭儀娘娘。而那位當時幫助的婢女,正是後來的篡位奪權的妖后—王雉。
王雉此人心思縝密,深藏不漏,僅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牢牢抓住了先帝的心。繼而,使得莊妃被貶入冷宮十餘載,雲妃常年重病不起,最後只得落寞而去。
宋歡顏聽到這裡,不由心中一沉,原以為那些宮鬥小說裡的情節,太過誇張化,但今日一聞,才知後人的杜撰,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含蓄得很。
這後*宮歷來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人與人之間的鬥爭,皆是一計連著一計,一招連著一招。
宋歡顏把手中的茶碗輕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開口道:“金嬤嬤,那後來呢?”
金嵐神情悲慼,繼續娓娓道來,雲妃去世那年,李闖剛滿四歲,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王雉將他和李煥一併帶在身邊養著,看似溫婉賢淑,親歷親為,幫先帝分憂。實則,是將兩個孩子完全控制在手中。
李煥和李闖為此,沒少吃苦受委屈,倆個半大的孩子,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委曲求全。
王雉成了皇后,王家也跟著趁勢而起,祁嚴武為了攀附權貴,硬是和王家人走得很近,不管不顧李闖的死活。李闖在宮中沒有勢力,在宮外沒有依靠,只能小心翼翼,藏拙與人。
聽到這裡,宋歡顏忍不住暗自思量:真看不出來,整日玩世不恭的李闖,竟也有這般難回首的漫漫往事。
金嵐說到此時,也打住了話:“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宋歡顏沉默良久,才回話道:“多謝嬤嬤盡心相告,你先下去歇著。”估計,李闖此時已經出宮去了,恐怕一兩天之內還回不來。
金嵐躬身退下,宋歡顏一個人在屋中踱了兩圈,咬著下唇兒呆呆發了好一會子的呆,只覺這宮中的氣氛悶得人心裡難受
夜涼如水,秋風瑟瑟。
王錦背手而立站在窗前,腦子裡想著白天發生的種種情形,心緒繁瑣,忍不住蹙了蹙眉心。過了片刻,他突然甩了甩腦瓜,似乎想要把自己從那整理不輕的思緒中摘離出來。
忽地,窗外突來“嗖嗖”兩聲,王錦眼明手快,展開身形,伸出兩指將迎面而來的飛鏢接了下來。不過,他的動作稍微慢了一些,使得手指被鏢尖劃破,滲出一絲絲血跡。
“你的反應太慢了”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忽然響起,只見,一個人影已衝到他的面前,他的步伐極快,恰好,迎上王錦透著憂鬱之色的雙眸。
“師傅”王錦輕呼了一聲,忙單膝跪地,拱手行禮。
那人影聞言,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