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和德奈雪一起去青折牧場。臨行前,他猶豫半響,對聶印說:“印王爺,我沒臉要求太多,只求留他們一條性命。”
他太瞭解面前這個男人,心思深沉,如此長久容忍妹妹在王府裡晃悠,必有所謀。而謀的東西,絕對不是妹妹肚子裡的孩子。他想不通會是什麼,只覺得這一次被支走,便是印王爺要發難了。
可龍濟堂不這麼想,覺得這是聶印示好的一種方法。家大業大,自然還是自己人放心些。自從得知女兒懷了聶印的骨肉,他便做起美夢來。儘管聶印不是皇帝,可地位超然,家財萬貫,還有得一手好醫術。試問,還有什麼人會比聶印更好呢?
這日,季連少主夫婦接到聶印的邀請,說是到懷月王府看一場好戲。
有好戲看,韋大小姐肯定不會錯過,把兩個娃兒安排好,扯著夫君就來了。
到底是什麼好戲呢?
起先,韋大小姐以為是聶印要納妾,有些不高興:“小五,寒渡還沒醒,你非要這麼急巴巴的嗎?”
聶印的回答很讓人生氣:“孩子都快要出生了,我能不急嗎?”
韋大小姐想起躺在床上還沒醒的邱寒渡,只覺得心裡一陣酸涼:“小五,不是我說你,這個孩子就算你再想要,還是等寒渡好了再作打算。不然,等她醒來,你要怎麼跟她交待呢?”
女人的心思,女人最明白。特別是像邱寒渡那樣高傲的女人,怎麼能接受一個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心頭一窒:“小五,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寒渡醒不過來了?”
聶印微微一笑,傲然自負:“我的寒渡很快就要醒了,我得在她醒來前,辦好一些雜事兒。”
他那樣篤定的表情,那樣詭異又冷酷的笑容,讓韋大小姐又是疑惑,又是心驚。
她真真猜不透他想幹什麼,這個娃兒長大了,心思越來越深沉。
聶印命採華給龍嬌嬌送去一套紅色喜服,裙邊繡了幾個胖娃娃的圖樣,看起來很有心思。
龍嬌嬌那日真正美豔,像極了一個美麗的新娘。那是隻有新娘才有的嬌羞,只有新娘才有的光華奪目。她眉如墨彩,眸如點漆,傲嬌地挺著大肚子,在幾個丫環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向正堂而來。
這一路,過場做盡。累了,要歇會兒。渴了,要喝水,再歇會兒。餓了,要吃酸的甜的酸甜的……不長的路程,她愣是風光了個夠。
沒辦法,她這隻見不得光的老鼠,在王府裡受盡了白眼。她現在即將成為這個家的實質女主人,還不該顯擺一把嗎?等她當上了女主人,她得把這府裡上上下下的丫環僕人全換掉,誰讓他們瞧不上她的?
至於她這幾個丫頭,那可全是她自己花錢買來的,自然不同。
她壓抑得太久了,壓抑得都快發黴了。
王府的風向要變了,大家奔走相告。採華默默含著淚,守在邱寒渡身邊。她怎麼也不相信,幾個月來,守候在王妃身邊一步也不肯離開的王爺,這到底是怎麼了?
唉,她該想到的。母憑子貴!
王爺和王妃再好的感情,也不能變出個孩子來呀。
龍嬌嬌在王府裡,第一次這麼揚眉吐氣。她望著遠遠站著的某個人,心裡冷笑一把,傲嬌地來到正堂。
堂上,來了許多人。雖然,這跟她想象的大婚盛典,相去甚遠。可是,只要能做印王爺的女人,這又有什麼關係?
沒有想象的張燈節彩,來賓全都沉著臉。唯有龍嬌嬌父女,新衣新氣象,臉上滿是某種期盼的光彩。
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季連夫婦,虛無骨夫婦,朵兒姑娘,袁宛央,曲舒烏……無不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聶印到底想幹什麼。
朵兒姑娘氣得一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