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八千萬的案子,因為限定的時間非常緊迫,設計部幾乎是通宵達旦地在核算工程量,直到投標前一晚清單才匯總到我這裡,加班是不可避免了,但讓我鬱悶的是,因為馮蘇川不在,所以第二天我得跟溫希承一起飛往深圳去投標。
我在辦公室加班,溫希承就搬了個椅子坐在我旁邊趴在桌子上休息,連續一週高強度的工作,讓他看起來疲憊不堪。
快十點的時候,我看他眉頭緊緊皺著,輕輕喚了他一聲,等他睜眼後,說:“你不用陪我,回去吧,都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明天還得坐飛機呢。”
溫希承搖了搖頭,佈滿血絲的眸子滿是笑意,他的臉枕在手臂上,看著我說:“你忙你的,在你跟前我才能睡著。”
我本想瞪他一眼,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和憔悴的神情,垂了垂眼瞼嘆了一口氣撇開臉不再看他。
熬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所有的標書才整理好,我點選了列印,可能是聽到響動,溫希承醒了過來,他一臉茫然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撓著頭起身,站在我身邊幫我捏著肩膀,“累嗎?”
我的腦子已經不轉了,也懶得制止他的動作,趴在桌子上身體像散了架一樣感覺輕飄飄的。
“累!”我含糊地應了一聲。
溫希承看了看時間,說:“才五點,你去我辦公室的沙發上睡一會兒,剩下的我來弄。”
我仰頭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點頭,拿著他辦公室的鑰匙去了設計部,躺在沙發上沒一會兒就聽到一陣響動,身上感覺一陣暖意時,我睜開了眼。
溫希承正將他的外套蓋在我的身上,看我睜眼,摸了摸我的頭髮,說:“乖乖睡吧,一會兒我叫你。”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我的心像是微微顫了一下,突然間產生了一種熟悉的眷戀,我將臉向他的外套裡埋了埋重新闔上了眼睛。
很久都沒有開門的聲音,恍惚間似乎感覺額頭傳來溫軟的觸碰,然後我就被陣陣睡意侵襲,只是心底被撥動的那點柔軟的感覺卻是久久都沒有散去!
標書整理好我們回家收拾了一下,十點鐘前往機場,登機後,放好行李,溫希承就將臉扭向窗外,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安靜的側臉,我有種那年坐火車回家的錯覺,搖頭笑了笑閉上眼睛繼續補眠。
清醒的時候飛機已經平穩滑行,我打了個哈欠轉頭,溫希承也睡著了,臉朝著我的方向,嘴角上翹彎著點弧度,面部表情沒有任何偽裝,透著深深的疲憊卻是無比愉悅。
我看了看身上的毛毯,抿唇想了想將手從他掌心慢慢抽離,好像已經有些習慣他的無賴了,對於這種親暱的舉動心裡竟沒有多少憤怒,也或許是他此時完全無害的神態讓我不忍心責怪吧。
我整理好毯子,起身去了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溫希承已經醒了,正轉頭四處看著,對上我的視線時,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抿抿唇坐下。
“要不要喝點什麼?”我按了呼叫鈴後轉頭問他。
“咖啡。”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空姐過來後叫了兩杯咖啡。
身邊的人輕笑,“我以為你會幫我叫牛奶!”
我瞥了他一眼,翻看著雜誌,“你喜歡自虐,我管不著。”
“說話真傷人。”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後,溫希承轉頭看向窗外。
我抿住了嘴唇,心想著他不是已經變得很強悍了,怎麼剛剛的語氣那麼脆弱,搞得我都覺得的確挺傷人的。
看空姐過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麻煩幫我換一杯熱牛奶吧。”
我喝咖啡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張英俊的側臉上已經有了淺淺的笑意,然後就有些懊惱地想,又中計了!
飛機降落後,深圳分公司的經理趙陽接了我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