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鼻腔痠痛,連忙深呼了一大口氣:
「但我確實感覺外祖父可能會受傷,我覺得城中會出大事,極有可能「河神」會捲土重回。」
為使姚婉寧安心,她又補充了一句:
「城裡近來死的人多,怨氣重……」
她神色平靜了好多,一連說了數句話,語氣溫和,看樣子確實不像是出了大事。
姚婉寧半信半疑,卻仍點了點頭:
「確實。」
說完,她又低下頭。
姚守寧吸了口氣,道:
「姐姐,我有預感,城裡再過幾天就會亂套,如今家裡不太平穩,娘重傷未醒,爹又要前往衙門任職,可能難以顧及家裡。」
她見姚婉寧要說話,連忙將後面的話說出:
「你生產在即,為免出亂子,不如讓大哥將你送出城中,找處道觀暫歇,等生了孩子……」
「我不去!」
姚婉寧細聲細氣的將她的話打斷。
「……姐姐。」姚守寧怔了怔。
姚婉寧則是雙手抱著肚子,看向妹妹,正色道:
「我哪裡都不會去。」她似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目光看了看蘇妙真,看了看姚守寧,最後落到了柳並舟的身上:「我就在這裡,如果……如果真的出什麼事,我們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她性情順從溫婉,極少表現出如此倔強的樣子。
姚守寧看著她,卻見姐姐的眼中露出堅定之色,嘴唇緊抿,顯然不會再更改決定。
她有些急:
「可是……」
「算了。」
柳並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搖了搖頭:
「婉寧不走就不走吧。」他的眼中露出溫和的神情,以他閱歷,他自然看得出來眼前的孩子們都在擔憂著他,姚婉寧之所以決定留下來,可能也是想保護自己。
如果是其他的事,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弱小女子,又不如姚守寧血脈特殊,自然只是憑白送了性命。
可這次事件的危機源頭是「河神」。
姚婉寧聰明非凡,她可能已經猜到了自己對「河神」的影響力。
姚守寧先前被煞氣所衝,柳並舟的儒家力量一時間難以將煞氣驅除,但姚婉寧手一碰她,那煞氣便如百鍊鋼化繞指柔,順從退散出她的身體。
興許,這一次的危機姚婉寧留下來,對姚家人也有助益。
可惜他已經不再擁有「預知」之力,未來會發生什麼事他也不得而知,這種猜測大膽而冒險,一旦出錯,可能代價會是姚婉寧與腹中骨肉的性命。
他心中憂慮重重,臉上卻露出溫和之色:
「妙真,你表姐肚子大了,久站也累,不如你扶她回屋歇歇,好不好?」
「好。」蘇妙真又恐慌又不安,但聽到外祖父發話,仍下意識的點頭。
她應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問姚婉寧的意思,她深怕表姐不肯走,又怯生生的喊:
「表姐……」
「我也累了。」出乎蘇妙真意料,姚婉寧微微一笑,拉了蘇妙真的手:
「那就辛苦妙真了。」
蘇妙真鬆了口氣,兩表姐妹手挽著手在屋裡祖孫兩人微笑的目光中邁出大門。
出了屋門,往左一轉,待屋裡人看不到她們的身影后,姚婉寧臉上的笑意一收,臉色煞白,雙腿一軟,險些滑倒在地。
「表……」蘇妙真嚇了一跳,正欲喚她,卻見姚婉寧臉色蒼白衝她搖頭,她剩餘的話咽回肚裡。
「你扶我回屋,妙真,你扶我回屋。」姚婉寧急促的喘息,小聲的喊著。
「表姐,你沒事吧。」
「我有事,妙真,我一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