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界之門:
“但將士們死傷慘重,邊界之門逐漸擴大,妖邪增多,已經開始隨意捕獵百姓,這引起了極大的民憤。”
羅子文說到這些事情時,語氣十分沉重。
馬車駛出街道,此時明明天色未黑,但街道之上冷清極了。
‘叮鈴鈴——’他腰側掛的撞妖鈴不住響動,馬兒不安的甩了一下腦袋,車輪輾壓在地上,發出聲響。
天空下著小雨,地面早就溼滑得不成樣了。
年久失修的神都城的街道有些地方鋪墊的磚石早就鬆了,車輪一壓,底下積壓的汙水便飛濺而出。
雨水‘沙沙’打在頂棚上,羅子文無奈的壓住腰側:
“到處都是妖邪,這撞妖鈴也失去了作用。”
話雖是這樣說著,但因為姚守寧還在車上,他仍警惕的撥出長劍,觀望四周。
“近來街頭巷尾都不再有人敢外出,縱使白日,百姓仍大門緊閉,但市井間有流言在說:國之將亡,必現妖孽。”
這句話觸了神啟帝逆鱗。
此時的老皇帝不思救國,不思如今約束妖邪,不思如何組織官、民抵禦即將到來的‘河神’天災,卻仍在想著剷除異己,想將這些妖言禍眾之人連根撥除。
“於是許多傳流言的被抓捕,不傳的,但若與傳言者是左鄰右舍的,一併因為未舉報而被抓捕。”
刑獄司人滿為患,西菜市場每日都有許多人被斬首。
人頭被高高掛在宮城之上,用以警示百姓,希望嚇破他們的膽子,讓他們不敢再生異心。
“……”
姚守寧聽得膽顫心驚,許久不敢說話。
就在這時,遠處的街道一端,似是傳來‘嘩啦’的水窪被踩中的聲響。
好似有人踩著水而來,正與姚守寧說話的羅子文面色一整,下意識的挺直了背脊,運氣於手中。
‘沙沙沙——’
雨勢在此時竟然逐漸開始增大,雨水形成天然的簾幕,將他視野擋住。
一股若隱似無的壓抑感傳揚開來,姚守寧心中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來者的傷心彷彿感染了上天,使得天地為之動容。
她心念一起,定睛也往那聲音來源處看去,卻見青濛濛的雨霧裡,街頭的盡頭清幽,但在她視野之內,一股紫氣卻憑空生起,衝散了雨勢之阻。
在那紫光之中,似是有一股可怕的氣息正在沉默著、醞釀著,安靜蟄伏,在等待著一個機會飛天而出。
“龍、龍氣?”
她皺了皺眉頭。
從姚婉寧的肚腹中,她曾見過龍氣沖天的情景,對於真龍之氣並不陌生。
可真龍之氣代表的是一國之君的氣運,此時這四下無人的街道里,哪有什麼一國之君降臨呢?
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她心生疑惑之時,卻聽到‘噠、噠’的踩水之聲,一道人影失魂落魄的從遠處走了過來。
馬車一搖一晃,還沒有停穩,那人身穿靚藍儒衫,單薄的衣裳被雨水浸透,牢牢的貼在了他的身上。
看得出來來者還有些年輕,頭髮剛束冠罷了,兩根藍色的帶子從他頭上垂落,歪歪扭扭的貼在他的胸前。
興許是聽到了前方有馬車的聲響,那人緩緩的抬起了頭,露出一張蒼白而俊美的面龐。
“溫公子?”
原本嚴陣以待的羅子文見到溫景隨的那一瞬間,頓時便怔住了。
對於這位曾經名揚神都的少年天才,他自然識得。
不止是因為溫景隨少時便有才名,也非他受顧煥之誇獎的緣故,而是因為他曾經與姚守寧的關係,使得陸執對他關注頗多。
身為陸執的貼身侍衛,羅子文自然也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