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家傳的,婉寧服下之後,已經大好了。”
她的話音一落,姚家眾人反應各不相同。
姚守寧是眉梢緊鎖,不見歡喜之色;姚若筠則是有些茫然,他還記得前天夜裡去妹妹院中看她時,分明病得很重,沒料到說好就好了,一時之間對柳氏的話不知作何反應。
相反之下,姚翝是最開心的。
他忙於案子,歸家的時間不多,對於女兒的擔憂,也僅止於口頭上的問候,無法像妻子一樣真正的貼身照顧。
因此聽到姚婉寧病好,心中一鬆,便看了柳氏一眼,嘆道:
“辛苦你了。”
他這話一說完,柳氏的眼圈便是一紅。
家裡事情多是她在管,姚翝忙於公務,對家裡的雜事有心無力,管的不多。
此時丈夫一句話,卻令柳氏感覺受到了理解,想想這些年來為了姚婉寧的病奔走,如今心病盡去,才算熬出了頭。
夫妻倆沉默了片刻,卻又覺得心在此時貼得更近了。
姚若筠沒說話,只是看了妹妹一眼,示意稍後有話要跟她說。
接收到大哥的眼神,姚守寧心中略一思索,便知道他想跟自己說什麼了。
兩日之前,她才跟姚若筠提到過‘應天書局’的線索,如今看來,說不準他是已經打聽到了什麼,想要跟自己講了。
之前溫獻容來才跟自己說了不少關於‘應天書局’的事,緊接著大哥也打探出了訊息,這對未婚夫婦一前一後,倒像是約好了似的。
她心中一喜,衝著自己大哥微不可察的點頭。
柳氏畢竟性情強勢,是不可能容忍自己長時間沉浸於感慨之中。
半晌之後,她眨去了眼中的淚水,問道:
“劉大的事,有結果了沒有?”
一說起正事兒,姚翝就點了點頭:
“有了。”
他說起這話,便現出幾分猶豫之色,看了柳氏一眼,又看了看女兒,見她心不在焉的,反倒是姚若筠看似正襟危坐,卻像是已經準備好聽他說了。
“這件事有詭異。”
柳氏一聽這話,皺了皺眉頭:
“怎麼個詭異法?”
“劉大之死,我們抓捕了韓莊與他曾經碰過面、打過交道的人,包括後續安葬他的人,一共有十七人。”
“經各自審問,他們的口供都一致,說是隨妙真二人遠道而來,一來就病倒了,請了大夫。”
姚翝這話一說完,柳氏嘴唇動了動,卻並沒有說話打斷丈夫。
“只是治療沒起效,兩天之後妙真姐弟二人走了,他死在了韓莊裡,莊子中他們借宿的那家人請了親朋,將他挖坑埋了。”
杵作檢驗了屍體,確認了劉大死因:
“身上並無外傷,驗了口鼻,也無中毒,猜測恐怕是年老體衰,離鄉背井之後不適應而死的。”
聽到這裡,姚若筠不由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道:
“既非死於他人之手,只是正常死亡的話,表弟二人的突然離開,以及說的口供就不大對勁兒了。”他先前因為姚守寧問他‘好不好色’、‘對錶妹印象如何’等諸如此類的話嚇到,回去反省了一番,此時想起蘇妙真都有應激反應,連她的存在都不敢提起,而是小心翼翼的以‘表弟二人’代替:
“正如爹所說,這事兒確實有詭異。正常死亡,若表弟二人發現了,報官也就是了,交些‘棺稅’,對我們家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偏偏蘇妙真姐弟二人卻提起了另一套說詞,在劉大死亡與他們無關的情況下,偏偏要編造了對他們不利的謊言來說,問題的癥結就在此處。
“既然事情與妙真、慶春二人無關,刑獄司的人察明真相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