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丫丫,今天不提舊事。”梁氏怕她說出傷感的話,忙制止道。
“大嫂,我要說。”徐丫丫仰了仰臉,止住流出的淚,正色道:“我一輩子只愛你三哥一個男人,不怕你笑話,我是在他死後才愛上他的,那天下了大雨,一隊士兵從戰場歸來,挨家挨戶派送陣亡者的遺物,送給咱家的是一個包嬰兒那麼大的包裹,裡面裝了滿滿一兜漂亮的鵝卵石,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你三哥送回家的東西是石頭。只有我明白,也只有他明白,我最喜歡鵝卵石。天黑了那個士兵還不肯走,跪在我面前說了許多話,說你三哥如何在戰場上救了他的命,說他如何英勇,如何受營千總青睞,我一邊聽一邊哭,先還以為說的不是你三哥,那是因為自從上了戰場他就變了。短短兩年他就從一個小兵升到正八品外委千總。以往的不好習性都改了,一心為國效力,正是有你三哥這種人在外面扛著,才有咱們平頭老百姓的安生日子。你三哥是我心中永遠的英雄。但我寧願不要這樣一個英雄。”
她自斟一杯。一乾而盡。
這些話徐丫丫是第一次說。梁氏她們都未聽過,怎能想到輕佻如她也有如此情深的一面。
張氏善於將別人的話昇華,接過話柄道:“老七。我們一千一萬個不捨得你總歸是要走了,你三哥是好樣的,他是我們蘇家的英雄,你就往那個方向努力,想著怎麼做一個英雄,但是不要盡做些成為英雄的事。”
蘇沐聽她前後說話有點繞,不解的道:“那我怎麼成為英雄呢?”
梁氏一語點明要害:“你二嫂和三嫂的意思都是讓你好好活著!別為了得到一些虛榮的傳頌就不要命的往前衝,咱家不比別家,還指望你傳宗接代呢。你要是敢學你三哥託人送回一堆遺物,看我不打斷你的腿。你要學就學些男子漢敢擔當的血性氣魄,總泡在女人堆裡也不是好事,鍛鍊鍛鍊也好!”
這個好字被梁氏說的無比頹喪,放佛跟它有深仇大恨一般。和平時代的兵與上戰場終究不可同日而語,搞不好這一鍛鍊就把腦袋煉沒了。
蘇沐看著梁氏,想了想,道:“大嫂,我會做一個想成為英雄但不是英雄的人,好好活著回來見你。”
梁氏欣慰一笑,用手一壓,道:“坐下,陪嫂子喝一杯。”
蘇沐連忙執壺倒酒,敬了梁氏一杯。
三杯酒下肚,梁氏語重心長的緩緩道:“嫂子不指望你有多大出息,只求你無論到哪都平平安安。你從小就聽話懂事,嫂子今天不曉你的情,也不動我的理,就說一句話,婉婻是蘇家媳婦,是你蘇沐的娘子,今晚圓房。”
蘇沐沒想到嫂子扯了半天竟扯到了這裡,尷尬的嗯了一聲。
阮婉婻埋著頭,臉上火辣辣的發燙。
夜了。
月光如紗。
房中燭正燒。
紅床鴛鴦帳落。
輕解衣帶欲雙眠。
水眸欲語還休。
嬌豔如花醉。
凝望郎心。
火中燒。
這一吻讓蘇沐瞭解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楠妮兒,平時端莊的楠妮兒此刻火辣熱情,似要吃了他。可恨的是他竟然毫不排斥,他享受著,回應著,淪陷著……
預期的罪惡感並沒有出現,慾火焚身的他也顧不上這個了,脫掉自己的衣服,解下楠妮兒的紅肚兜,一把將她摁在床上。
對視那一刻,阮婉婻羞怯如花,兩坨紅暈飄蕩在臉上,緊張的閉上了眼。
蘇沐莽撞的撲在她身上,重重的喘息著,完全被**俘虜的他卻並沒什麼動作,手都不知該往哪裡放。
阮婉婻從被摁倒在床的那一刻起就老老實實的躺著,動也不敢動一下,一副任由擺佈的樣子。
蘇沐像個剛學會捉蟲子的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