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荒島跋涉約一百餘米,李傑一行人終得相遇。
他們並未啟用任何照明工具,在李傑的帶領下,他們在一處相對安全的區域安頓下來。
在野外生存中,首要考慮的便是安全而非舒適度。
地面鋪好毛毯,儘管四周不斷傳來激烈的槍擊聲,他們仍能悠然躺下,雙手枕於腦後,內心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寧靜與舒坦。
“聽這槍聲判斷,應是流竄的散兵在向各大勢力發起反攻。”
熾天使平靜微笑道:“敢上這座島的都不是等閒之輩,無論是甘比家族、哥倫亞毒梟、王子或是塚本,無論名號多麼響亮,都無法真正震懾住他們。”
“既然選擇上島,便已做好可能喪命的心理準備,連死亡都不畏懼,又怎會在意對手是否黑手黨呢?”
這是一場復仇的戲碼,白晝裡各大勢力對他們的清理與驅逐,夜晚則遭到這些散兵的騷擾與偷襲。
李一鳴打了個呵欠,輕鬆笑道:“不說這些了,熾天使負責警戒,其餘人趕緊休息,三個小時後換崗。”
他們三人輪流值守,每人值守三小時,恰好覆蓋整個夜晚。而他自己,則是在後半夜獨自行動。
並非不願與他們共同行動,實則是他們的行動節奏無法匹配他的速度。
他的基礎屬性遠超常人兩倍,他的策略是快速出擊,緊接著以最短時間完成戰場轉換,即便是李傑,也無法緊跟他的步伐。
浦臺島上的槍聲徹夜未息,而在螺洲島上的他們卻睡得安穩。
在黑暗中睜開雙眼,手握緊手中的槍,安全感隨之而來。
此刻正是凌晨兩點。
李傑正在執行警戒任務,見到他醒來並未感到驚訝,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們這類人很難進入深度睡眠。
李一鳴熟練地摸黑檢查了一遍裝備,將其悉數收入揹包內。
“你要獨自前往對面嗎?”
“對!”
“為何非要一個人去呢?”
李一鳴望了他一眼,回應道:“單人行動更為靈活。”
他重新給氣墊船充氣,掛上繩索,背上揹包。
“待會兒你負責把氣墊船拉回來,務必在天亮之前抵達對面,並確保不被發現,我們在石灘集合。”
李傑點頭答應,既未阻攔也未堅持同行,因為他曾有過同樣的決定,因此能夠理解老A的想法。
登上船隻,他緩緩划向對岸。
踏足浦臺島,此處並非他們原來的據點石灘,具體位置他並不知曉。
抬眼望去,數百米外一艘巨輪停靠在岸邊,船上燈火通明,歌舞升騰。
“中東王子的人馬?”
“我現在位於浦臺島北側?”
自己是以十億資金與全世界玩一場遊戲,而中東王子則是真真切切只為娛樂而來。
更荒謬的是,全球各國竟以此作為賭局,視其為一場純粹的遊戲。
老A開創了一種全新的遊戲模式。
可以預見,即便此番之後港島不再允許舉辦類似遊戲,但這些人定會在其他地方複製這一模式。
非洲、南美、深海孤島,世界上荒島眾多,其中不乏私人領地。
相較於十億獎金以及全球匯聚的博彩資金,這筆投入微不足道,然而其中蘊含的暴利程度堪比軍火交易、毒品販賣。
“嘿嘿,所有人都將此視為一場遊戲。”
“但是,我才是這場遊戲的創始人!”
究竟誰是獵人?
究竟誰是獵物?
誰能笑到最後?
李一鳴並未直接去找中東王子,畢竟對方僅是為了享樂而來,不妨讓他們多享受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