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哭,有意思嗎?
張祿拱手一禮,然後就站起身來,走到殿門口,招呼靈臺兄。靈臺兄仰面朝天,吐出一長串兒菸圈來,隨即歪著嘴、斜著眼,瞟著張祿:“你騙得了別人,甚至騙得了自己,但是騙不了我——你究竟進來幹嘛來的?你是找祟啊,還是找我啊?”
附:《後漢書·方士列傳》:“甘始、東郭延年、封君達三人者,皆方士也。率能行容成御婦人術,或飲小便,或自倒懸,愛嗇精氣,不極視大言。甘始、元放、延年皆為操所錄,問其術而行之。君達號“青牛師”。凡此數人,皆百餘歲及二百歲也……王真、郝孟節者,皆上黨人也。王真年且百歲,視之面有光澤,似未五十者。自雲:“周流登五嶽名山,悉能行胎息胎食之方,嗽舌下泉咽之,不絕房室。”孟節能含棗核,不食可至五年十年。又能結氣不息,身不動搖,狀若死人,可至百日半年。亦有室家。為人質謹不妄言,似士君子。曹操使領諸方士焉。”
第四十六章、說了不如不說
靈臺兄給張祿分析,祟這種詭異的存在無形無質,就算當初它正附著嚴白虎的身呢,咱們倆鑽進幻境去也什麼都沒能見著——說不定那塔圖因上的一陣輕風、幾粒塵埃,其實就是祟的本體——更何況它脫離這真圓和尚已經好幾年了,你還跑進來想找什麼線索,這不扯淡哪嘛。
“其實你找藉口進來,是想再跟我見上一面吧?”
張祿撓撓自己的下巴,略有所思:“可能吧……潛意識的活動,你當然比我要清楚得多了……”
“你表層意識裝模作樣的進來找相關祟的線索,明知道成功機率比中幾個億彩票大獎還低,卻自欺欺人地勸慰自己說:萬一呢?”靈臺兄原本就坐在大殿門檻上,這才站起身來,順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其實吧,你真正的意圖是想再會我一面。你總覺得再跟我多打打交道,必能深刻地理解自我,從而加快修行的速度……”
張祿點點頭:“也許吧……這三年裴玄仁不在,我修行的速度有所減緩,內心深處或許為此而感到有些焦慮……”
“這跟裴玄仁在不在的沒關係,”靈臺兄撇嘴笑道,“是你旁騖太多,把精神頭都花在道法神通上了,基礎課目自然學得不夠紮實。在你潛意識裡,是想試試那招歪打靈臺蜃景還能不能使,要是能使,隨便找個人來一發,一發又一發,就又能跟我這兒多聊個幾天啦……”
張祿聽了,不禁雙掌一拍,雙眼一亮:“噫,這招兒不錯!”
“不錯你個頭!”靈臺兄張嘴就噴他一臉的煙霧,“左慈早跟你說過了,這花招也就臨近突破的時候可以給你個契機而已,三不五時地耍一點兒用也沒有。要不然那師徒倆只要對著噴不就成了?幻境裡修行好幾百年,擱現實也不過一兩天的功夫,他們全都能白日飛昇。這不扯呢嘛!”
張祿一聳肩膀,有點兒尷尬地笑笑:“就算沒好處,也沒啥壞處吧。”
靈臺兄搖搖頭:“難說有沒有壞處……人的內心世界是非常複雜的,誰知道某人的潛意識裡會有什麼妖蛾子?你現在清醒,不見得永遠清醒,要是你深陷其中出不來的話……”
左慈曾經對張祿說過,身處幻境之中,時間不能夠太長,否則很容易迷失自我——即便是在自己所造成的幻境裡。所以施術者在使出“靈臺蜃景”以後,倘若受術者一定時間內無法出來,還必須負起喚醒之責。張祿此前對嚴白虎使用“靈臺蜃景”,結果招兒使偏了,把自己也給吸納了進去,好在他仍然保持內心清明,所以隨時可以擺脫幻境。
但這種清醒並非是絕對的。此前莫名其妙地踏足“塔圖因”,場景太過荒誕,所以他才能明確地分辨出真實和虛假之間的區別,想什麼時候脫身而出,就能什麼時候脫身而出——不過那次可能是祟先擺脫了幻境,張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