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於蝴蝶扇動翅膀。誰知道若沒有我等參與,那妖龍的影像又能產生多大影響?或許能夠振奮群妖的精神,真把那臚句寺攻下來也不一定……”
風赫然朝他一皺眉:“你在編瞎話寬慰我?”
張祿“嘖”了一聲:“是吧……這兩件事不好類比,那兩件事也不好類比啊。再說了,難道為了目的正確,手段便可無所不用其極嗎?”
風赫然再次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終不是並沒有做到那極致的一步嘛,何所謂‘無所不用其極’?隨風才是無所不用其極,差點兒就把此世給滅了,但其情可憫,大禍又終究並沒有鑄成,因此我們才會放他全生——你焦急於戾氣破禁而出,這種心情我們都可以理解啊,又何必自責過甚呢?”
張祿嘆口氣:“你說,我骨子裡是不是一個混蛋?”
風赫然微微一笑:“有的人生有大智,可惜就是難成大器;有的人生性愚拙,說不定倒能成就功業;有的人素白如絲,卻甘心限於泥淖;有的人渾濁若泥,偏偏與人無損。就算你骨子裡是個混蛋,但並沒有什麼混蛋的妄行啊。而我呢?哪怕本人再怎麼秉性純良,有若聖賢,也終究不能使汝等納頭便拜不是?”
張祿“嗤”了一聲:“你若是聖賢,聖賢與小人也沒多遠距離了!”
風赫然見他貌似心情略略好了一些,就趕緊把話題扯開去:“你方才說,曾有一惡人施以幻術……那是在什麼地方?你想起了什麼來了?”
張祿心說不妙,差點兒露餡,趕緊敷衍道:“此事深埋心底,憎惡之意無比強烈,然而具體是何處、何人,我卻始終想不起來……”
“只怕不久之後,你這這份憎惡之心都要忘卻了……你說這記憶是可以反覆清洗的嗎?我等既然完不成任務,被迫要滯留此世,時間長了,說不定也會如你一般……那你會不會還記得天垣之事?”
張祿知道,這本來就是一個無中生有的假設,隨風不死,他們必將長期滯留這清玄世界,但至於失憶云云,則純屬子虛烏有啦,所以並不想就這個問題深究下去。當下一挑眉毛:“天曉得……你撇開那二位,單獨來找我,莫非是特意給他們留下牽手告別的機會?”
風赫然點點頭:“你看我考慮得夠多周到,你還說我不是聖賢?”
張祿並沒有反唇相譏,而是好一會兒沉默不語。風赫然不禁追問:“你又想起什麼來了?”
張祿猛然間站起身來:“我是在想——咱們是不是還能夠趕得及去參加筇山真人的渡劫大典呢?”
剛才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就此滯留在這清玄世界,他就想了,呆在清玄其實比呆在天垣要好啊,在天垣自己才不過初入無我境,而在清玄就已經能夠拮抗化神啦!法術一出,大殺四方,可有多威風?而且說不定還能縮短修行的時間,提早穿越回超三維世界去……你說那可惡的三無,為什麼不把我放在這般一個高魔世界,而要放去天垣那種低魔的武道世界去?
再一琢磨,不對,如文遺山和隨風的猜測,仙人可能也已經封鎖了此世的登仙途徑,那自己呆在這兒再怎麼修煉,不都是做無用功嗎?!
他們的猜想究竟準確不準確呢?此世修真者究竟有沒有機會渡劫飛昇呢?不行,我得去親眼瞧個明白,才能放心!
於是扯著風赫然來找另兩名同伴,遠遠地瞧著二人依偎在一處,但隨即匆忙分開。張祿心中好笑,卻也不去點破,直截了當地便說:“我等或許會長久滯留此世,然而此世的修真者是否真的能夠登天成仙呢?不去瞧一眼筇山真人的渡劫,我心裡總是惶惑沒底……”
黎彥超皺眉道:“我等如今打傷了循道真人,已是洞玄派之敵,躲他們還來不及,怎好主動送上門去?”
唐麗語說是啊,只怕還沒有靠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