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上官若蘭流著淚道:“你丟了以後,母親幾乎是一夜白頭,這些年積鬱成疾,我怕她想不開,勸她好好保養身子,不然變老了,你回來救認不出她了。”
其實,就是一個讓母親撐下去的理由,不然很快就會油盡燈枯的。
上官若離一看南安候世子夫人,就有一種親切感,她們一看就是親姐妹,長的挺像。
上官若蘭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她,希望她能看在母親曾經那般疼愛她的份兒上,能叫一聲母親,讓母親心裡好受一點兒。
謝氏抱歉地笑了,拍了拍上官若離的手,柔聲道:“是母親老糊塗了,竟然忘了你失憶了,離兒莫怪母親。”
那眸子裡的溫柔,那小心翼翼的神情,讓上官若離心頭一酸。
上官若離覺得,別說是原主的母親,就是作為大夫,她也不能讓這位可憐的母親失望。
她反握住謝氏骨瘦如柴的手,輕聲道:“母親,能見到您,我很幸福。”
“離兒!我的離兒!你受苦了!”
謝氏瞬間淚崩,一把將上官若離抱住,大哭了起來,“孩子啊,孃的孩子,此生能見到你,娘就是立時死了,也能瞑目了!”
上官若離輕輕撫摸著她都是骨頭的後背,柔聲道:“母親不要說這不吉利的話,我還沒體會到母親的慈愛,您可不能扔下我。”
謝氏悲哭,“好,好,不說,不說!讓娘好好疼你,忘了娘不要緊,娘記得你就行,讓娘重新疼你,好不好?
好不好?”
“好!”
上官若離的聲音哽咽了。
凌月和五郎都哭了,手牽手抹眼淚。
上官若蘭和房間裡的下人們都拿著帕子擦眼淚,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這些年,太太是怎麼過的,她們最是清楚。
上官若離此時明白,東溟子煜為什麼對錢老太那麼好了,有娘疼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她從此也是有親孃的孩子了,真好。
謝氏身子本來就不好,長途顛簸到這兒本來就強撐著起床,現在又大喜大悲,終究受不住,哭暈了過去。
上官若離從空間拿出人參雪蓮保元丹,用靈泉水給她送服,她才緩了過來,然後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上官若蘭給母親蓋上被子,拉著上官若離的手,出了臥室,到了外間,在外間的軟塌上落座。
她摸到了上官若離掌中的繭子,心疼地再一次淚溼眼眶,“這些年,你受苦了。”
上官若離微笑道:“因為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沒有對比,也沒覺得苦。”
上官若蘭惋惜道:“若是你沒有走失,現在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