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沒有認出。
他的神經早已經不正常,即使正常,也認不出偷他麥芽糖的我了。
“丁……你埋的什麼?”
他似乎沒聽懂我的話,連理也不理我,背起他的包袱,幽靈似的朝田野遠處走去,消失在暮色深處。
一股涼風襲上我的後背,我突然認定,丁鵬包袱中背的是染香姐姐的骸骨。
? ? ?
在想什麼?
雛菊?哦,就是野菊花。
你有沒有在秋日的黃昏去郊外閒逛過?
我喜歡。我常常一個人走著走著,就逛到郊外。
我喜歡一個人漫步山林的感覺,看每一片樹葉徐徐落下,聽每一朵花兒開的聲音。
是一種心醉的感覺。
秋日的野菊花是開得最繁榮的,但黃昏卻是它們生命的盡頭。雖然如此,那一簇簇開在山坡上,小路邊,謝在山坡上,小路邊的野菊花,仍固執地帶著一抹嫣黃鋪到天邊。
也許它要人們永遠記得它的美麗,就好像我永遠記得染香姐姐的美麗一樣。
茶味如何?
怎麼能用咖啡來作比呢?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東西。
喜歡就好。
品茶有它的先決條件的,就是生活安定。
妙玉對茶曾有妙論:一杯曰品,二杯曰解渴,三杯就是飲驢了。
茶有冠心蘇合丸的作用,那時可能尚不明確。飲茶要諦應在那隻限一杯的“品”,從咂摸滋味中蔓延出一種氣氛。
成為“文化”,成為“道”,都少不了氣氛,少不了一種捕捉不著的東西,而那捕捉不著,又是從實際中來的。
若要捕捉那捕捉不著的東西,需要富裕的時間和悠閒的心境。
我想,這兩者我都處於“第三世界”。呵呵,不提也罷。
下個星期可能不行了,我要去拜訪幾位朋友。
下下週的週四晚上,行嗎?
好啊。再見!
【附】雛菊,又名野菊花成蓬篙菊。菊科。半耐寒性草本植物,高一二尺。葉長橢圓形,深裂多缺刻,有葉柄及小托葉,互生。花冠頭狀,周圍罩瓣舌狀,中間管狀,色有白、淡黃等,花期甚長,自三月開到十月。莖葉嫩時可食,稱蓬蒿菜。
第四章 兩枝玫瑰
請進。
雪碧,不要粘在客人身上。
不好意思,它總是這麼皮的。
送給我的?
謝謝你,你怎麼想起送花給我?
呵呵,你是個懂得愛悅自己的女孩兒。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最喜歡的花兒就是玫瑰?
不,不是象徵愛情的紅玫瑰,是代表友情的黃玫瑰。
我喜歡它的香味兒。
真巧,我有個故事和你今天送的花兒一樣,不如聽它吧?
是的——兩枝玫瑰!
? ? ?
你來了幾次,有沒有發現我家對面就是烈士陵園?
雖說是陵園,但卻因為有城裡少有的綠地,反倒成了人們休憩的公園。
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想出的主意?烈士陵園!既安慰了死去的人,又方便了活著的人,真夠絕妙!有段時間我老是會記起那個天邊泛著金光的黃昏,有一個小男孩兒揹著我,從山腳下一直爬到山頂。
其實,那時他也不能算是小男孩兒了,只是,因為比我小了足足四歲,所以我習慣這樣叫他。
他叫黃凱,那年十九歲。
除了小時候被爸爸媽媽背過外,我再也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了。
黃凱的勁兒真大呀!揹著我,兩條結實而有力的腿不停氣兒地直往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