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歲月是如何把這位劉向海心目的豐華絕代少女變成水桶腰身的大媽的。對了,這位柳莎大媽,好像就是他們要找的圖奇諾夫的太太喲。
“安德烈!我的上帝啊,我們已經有30年沒見面了吧?”柳莎大媽一下子也認出了劉向海,她幾乎就想伸出手去和劉向海來一個俄式的熊抱了。
“柳莎,你還好嗎?對了,圖奇諾夫還好嗎?”劉向海一邊和柳莎握著手,一邊問道。
聽到劉向海說起圖奇諾夫,柳莎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來意,她轉過頭對薩維耶夫說道:“薩維耶夫老師,我來找你,就是因為圖奇諾夫的事情,你快去勸勸他吧,他現在只聽你一個人的話了。”
“柳莎,你別急,出什麼事情了?”劉向海問道。
柳莎道:“他發瘋了!他今天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回到家裡來還要喝酒。家裡沒有酒,他就找我要錢,說要去酒吧裡喝。我告訴他,家裡已經沒有錢了,剩下的一點點錢,還要維持後半個月的生活。結果,他就開啟櫃子,把他的一盒子勳章都拿走了,他說要拿那些勳章去酒吧裡換酒喝呢!”
443 金質舵輪勳章
離鯊魚設計院的大門不到500米遠的地方,是一條新開張的酒吧街。狹窄的街道上開出了幾十個門面,門口架著光怪陸離的霓虹燈,大號音箱裡放著西式的搖滾樂,震得街面上的地磚似乎都在不停地顫動。
林振華、陳天、劉向海三人隨著柳莎來到酒吧街,走進一家名叫“墨西哥灣”的酒吧裡。一進門,眾人都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只見整個大廳裡亂哄哄的,一群群酗酒的漢子或坐或立,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彩sèshè燈在他們的頭頂上飛快地旋轉著,把一束束紅紅綠綠的光打在他們的臉上,使他們的表情看起來越發地顯得猙獰可怕。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劣質酒jīng的味道,林振華等人只站了一小會,就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像是醉酒了一般。
“安德烈,你看,圖奇諾夫就在吧檯那裡呢,看起來,他正在和酒吧老闆談價錢。”柳莎對於這個酒吧已經並不陌生了,她用手指了指吧檯的方向,對劉向海說道。
“走吧,過去看看。”劉向海對眾人說道。
幾個人擠過人群,來到了吧檯旁邊。只見吧檯前圍了四五個人,為首的是一位約摸50歲出頭的漢子,即使從背後看,也能看出他的頭髮已經謝了一多半,露出一個光亮的頭頂。隔著吧檯,與他面對面站著的,是酒吧的老闆,一位40來歲的jīng明漢子。兩個人似乎正在說著什麼,謝頂漢子的手不斷地划動著,似乎情緒有些激動的樣子。
“他就是圖奇諾夫?”劉向海指了指那位謝頂漢子,吃驚地對柳莎問道。在他的記憶中,圖奇諾夫是一位英俊瀟灑的青年,他如何能夠把眼前這位落寞的漢子與昔rì的同窗聯絡起來。
“是的,他現在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柳莎答道,“我這就去把他叫過來。”
“請等一下。”林振華道:“圖奇諾夫太太,咱們先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吧,瞭解清楚了情況,我們再勸他也會容易一些。”
柳莎遲疑了一下,劉向海向她嘰裡咕嚕地說了幾句俄語,她點了點頭,與林振華等人一起,在緊挨著吧檯的一張桌子旁坐下了。在他們幾個中間,只有林振華是不懂俄語的,不過陳天和劉向海會一句一句地替他做著翻譯,讓他能夠聽懂圖奇諾夫與酒吧老闆之間的交談。
“我說,阿納託利,我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願意賣一瓶羅姆酒給我?你覺得我的信用難道還值不了一瓶酒嗎?”圖奇諾夫卷著舌頭對酒吧老闆說道。
阿納託利顯然就是酒吧老闆的名字了,柳莎在一旁小聲地介紹道,這位阿納託利原來就是鯊魚設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