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見徐望月就非得有個為何?
他轉過頭去,厲聲厲色瞧著自己的兄長:“我與月兒雖婚約未定,但母親已是認可。只待我高中,便要為我求娶她。”
“我來見她,名正言順。”
這四個字,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裴長遠琥珀色的瞳孔蘊著怒氣,聲音已經啞得不行,用盡全力忍耐著怒火。
他的確喝過酒,此刻情緒上頭,腦子裡緊繃著的那根弦就快崩斷。
那根弦,叫做完美的兄長。
自從裴長意回府,他腦子裡的這一根弦就開始繃緊,越繃越緊。
直到此刻,快要斷了……
“名正言順?”裴長意輕聲念著這四個字,手不受控地抬起。
很快,掌心漸漸收緊,他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
裴長遠眼皮輕顫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挪開眼,與兄長眼神對峙,他還是沒有這種能耐。
他們說話間,徐望月開啟門走出來,瞧見兩個都站在自己門外,有些詫異:“世子爺,二公子,你們有話要和我說?”
方才青蕪進屋,臉色就不太對,說是裴長遠非要見自己一面。
徐望月不知他有什麼么蛾子,只能又換了衣裳走出來,沒想到裴長意也在。
月色下,她披著一件很是普通的月白色披風,微微地皺起好看的眉頭,將疑惑表現地恰到好處。
見他們都不說話,徐望月迎著裴長遠的目光,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緩緩地笑了一笑:“二公子人也瞧見了,回去好生休息,明日還要考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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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溫柔,可還是要趕自己走,她怎麼不讓裴長意也走?
裴長遠盯著徐望月的臉,眸光微動,心中隱隱有一種無名的怒火在燃起。
他彷彿被抹了理智,赤紅著一雙眼,拉住了徐望月的手低聲哀求:“我一定會高中,讓母親去求娶你。月兒妹妹,你一定要嫁給我。”
徐望月瞧出裴長遠今日情緒不對,不敢隨意說話,只能小心翼翼地掙開他的手。
不等她開口,也沒等裴長意出手,裴長遠鬆開她的手,轉身就跑了。
望著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徐望月下意識抬眸看向裴長意,見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裴長遠的背影上,眼底籠上一層陰影,晦暗不明。
裴長意望了片刻,轉過身來,輕輕執起徐望月的手,揉搓了一下方才裴長遠握過的地方,似乎是在擦去他留下的痕跡。
徐望月嘴角漫過一抹笑意,裴長意此刻像極了一隻小狗,要留下自己的氣味。
她同樣感受到,今日裴長意的情緒也不太好。
“世子爺,進來喝盞茶吧。”徐望月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溫柔。
裴長意握著她的手用了些力氣,像是要把她的手揉進自己的手心裡:“天色晚了,你怎麼不趕我走?”
他聲音很輕,像是隨著風飄進自己的耳朵裡。
徐望月失笑,掙開了他的手,怎麼還和裴長遠吃上醋了?
她轉身往屋子裡走:“世子爺若是想走,便走吧。”
裴長意嘴裡沒說什麼,腳步誠實得很,跟著她便進了屋。
他忙了幾日,都沒能瞧見徐望月。
每天晚上他都會過來,只站在窗外看她一會兒,怕擾了她休息,不敢進來。
今日是託了裴長遠的福,他終於能見到他的月兒了。
在桌案邊坐下,徐望月沒說話,緩緩推了一杯茶到裴長意麵前。
裴長意端著茶盞抿了一口,是清水不是茶,還是冷的。
他抬眼看她,聲音低啞:“二姑娘好小氣,連口茶都不捨得給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