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
她躊躇片刻,終究還是遲疑著抬起手,想將衣服和圍巾都放到後座去。段西安卻忽地開口:“別放後面。”
姚東京愣了一下,抓著衣服的手僵在半空中。開車的間隙,段西安瞟了她一眼:“馬上就到了,我下車得穿著,你先拿著吧。”
衣物的主人都這麼說了,姚東京也沒好意思違抗他的意思,畢竟她是搭他的車。於是,那短暫又漫長的一路,姚東京便一直懷揣著奇妙的心情,抱著他的棉衣和圍巾。
姚東京的酒店在商貿區,這一帶人流量、車流量都極大。明明酒店就在眼前,可前路卻被數不清的車子擋住,根本沒法透過。他們的車子好不容易行至路口,最終又被紅燈阻攔。
段西安踩了剎車,靜靜地等待綠燈。他左手肘支在窗沿,腦袋也歪過去輕輕地搭在指上,右手輕輕握著方向盤。他的指均勻修長,不像商人的手,倒像是彈鋼琴的。他的食指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發出輕微的、叩叩叩的聲音。
這一幕令姚東京覺得似曾相識——那大概是三年前的故事。
回憶往昔總不得不令人唏噓,姚東京望著那靈活的手指,不禁陷入沉思。
段西安在這時扭頭看她,她沉靜的面容沒什麼表情,細碎的額髮柔和了她的輪廓,毛茸茸的,令她看起來毫無攻擊性,像一隻安靜的白兔。
他目光下移,立馬便瞧見她手裡抱著的他的棉衣,純正的黑色襯得她膚色分外雪白。
那一瞬,段西安的心像綁上了一隻巨大的氫氣球,輕舞飛揚。
他產生了一種美妙的錯覺:姚東京好像是他的妻子,手中捧著他暫時脫下的衣物。或許在下一刻,他要穿上衣服的那一刻,她會悠悠轉至他身後,溫柔體貼地幫他套上。
綠燈,松剎車,踩油門。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穿越過密集的車流,他們終於來到酒店門前。
大堂經理一見到姚東京,便急匆匆地迎上來,然後再跟隨著一起走回去。
其實並不算什麼大事,只是很小的糾紛:酒店內提供衣架,這些衣架屬於非贈品。而一位住店客人臨走時拿了房間內的四個衣架,經客房服務員提醒,仍舊不願還回衣架,雙方有輕微口角,讓經理都犯難了。
姚東京望向那位客人,他雙手插著腰,氣呼呼地嚷嚷:“我晚上還要趕飛機,沒空在這裡陪你們磨蹭!”說著,他拉出行李箱的拉桿,拖著就要走。
大堂經理立刻攔住他:“先生,請您先歸還酒店的衣架。”
客人被拽住了手臂,立馬火冒三丈,瞪著眼睛甩開經理的手,直衝衝往前走,正好被堵在那兒的段西安攔住了去路。
客人上上下下地打量段西安,蹙著眉道:“讓開!”
很容易就能看出這位客人正在生氣,脾氣也挺大,臉都憋紅了。段西安不敢像經理那樣觸碰客人的身體,以防讓客人產生被冒犯的感覺。但他也絕不會側身讓開,而是站定不動,嘴邊掛著得體的微笑:“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客人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段西安,見他相貌堂堂,西裝革履,理所應當地以為他是這家酒店的老闆,於是氣憤地喊道:“我是拿了四隻衣架,怎麼樣?要退還你們,自己來我包裡取。有的酒店洗衣之後都奉送衣架,你們憑什麼說我私拿?”
段西安審視這位客人,他身上、腳上穿的都是名牌,行李箱也是有牌子的,想來經濟條件不會太差。四個衣架並不貴,沒人會穿著名牌偷衣架。這位客人大概是不清楚酒店衣架不屬於贈品,但知道後又死要面子,不肯承認。
轉念之間,段西安心中便有辦法。
他微笑地對客人道:“有些酒店洗衣是奉送衣架,但我們酒店尚未實行。您提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