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誰?”
怡王的聲音尖利高昂,後堂的李泰璋聽得一清二楚,不自覺的,李泰璋一對有些斑白的眉毛微皺,帷帽之後的楊秀業神色難窺,聶長歌低頭垂眸,不見喜怒。
前堂上,令狐少卿嘴角微微挑起一個冷笑,道:“我當然知道怡王殿下你是誰!可是怡王殿下您也該知道,我大理寺乃是聖上御筆欽賜的辦案衙門,國朝收復長安時,聖上御旨,我大理寺代天依律審案,在我大理寺面前,王子犯法於庶民同罪!”
如此針鋒現對的話讓怡王李祈頓時暴怒,張口就想開罵,卻被身邊的人拉了拉衣袖,提醒道:“殿下,說正事要緊。”
怡王雖然倨傲,但畢竟不算是太過愚蠢,令狐少卿深得他父皇信任,若是他此時公然與令狐少卿衝突,官司打到父皇那裡,誰佔便宜還不知道呢,不過想到此來的目的,怡王李祈眼神中微微顯出幾分得意,很是傲慢的打量了下堂中包括大理寺中人在內的所有人,及至目光掃到沈方良身上時,微微一頓,先是一抹驚豔之色從眼中劃過,但隨即有變成了一種很是深沉的厭惡,李祈冷哼一聲,道:“令狐大人,您方才說父皇御旨大理寺依律審案,王子犯法於庶民,可是當真?”
此時令狐少卿若是還察覺不出情況有異他就白在廟堂江湖上打滾這麼多年了,微微眯了眯眼,打量著怡王李祈,令狐少卿道:“自然當真。”
李祈笑了,很是得意倨傲,指著沈方良道:“好!令狐大人一言九鼎!現在本王就要舉發這個沈方良與多人通姦!依律法當流徒!”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俱是目瞪口呆,但是被被怡王如此指責的沈方良,站在那裡,卻是神色鎮定如常,甚至還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有些別樣思緒在眼中流轉。
在側旁聽的張獻忠有些急了,他不是那麼在乎尹日升,可是對於沈方良,他是有幾分當做自己的弟弟來看待的,一聽有人往沈方良身上潑髒水,不自禁的道:“你說什麼胡話!?方良的脾氣雖然壞了點兒,但是不是那種人!”
李祈一聽到這話,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張獻忠,道:“呦,本王還沒開口呢,你倒是先開口了,哈哈,本王還有話沒說完呢!這沈方良通姦的姦夫可不止一個,這姦夫呢,其人有四,乃是新科進士嚴瑾、張獻忠、李易甫,還有靖平王世子李熙寧!”
李祈話音方落,堂中眾人一片譁然。
後堂,李泰璋在聽到李祈所說“靖平王世子李熙寧”這幾個字時,眉峰一跳。
怡王說完,見到眾人一副啞然失色的神情,得意洋洋,對同樣目瞪口呆的張獻忠很是輕蔑的道:“怎麼?你這個姦夫幫自己的姘頭說話,倒是滿積極的嘛。”
此時的張獻忠簡直驚呆了,一口老血噎在喉嚨中,快要憋過氣去了。
在這一片啞然之中,恐怕只有令狐少卿與沈方良還維持著比較平靜的神色,令狐少卿是一貫的冷麵無情,而沈方良則是微微低了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令狐少卿與沈方良都不說話,倒是一旁的蕭玉成有些忍不住了,開口道:“殿下,你告沈方良通姦可以,可是要有證據,大理寺依律辦案不假,可是也不能任何一個人信口雌黃說什麼便是什麼,判案子是要講證據的。”
怡王似乎早就料到會有人有此一說,很是傲慢的拍了拍手,隨著他的拍手聲,有幾個人依從堂外走進來。
張獻忠不自覺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