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位朋友返回了他的祖國,他說,相比性命雙修,相比大一統功法,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促使他回國的是一場海戰,大秦與元朔在海上交鋒,元朔的水師全軍覆沒。”
他臉色更加灰暗,沉默了片刻,道:“那時,劍閣計程車子都在議論這件事。我們三人一心研究,但也被驚擾,有些劍閣士子便找到他,說他是元朔蠻夷,說元朔人都是茹毛飲血,沒有開化的猴子。”
蘇雲聽著這段歷史,心中微動:“劍閣聖人的朋友,是個元朔留學海外計程車子!”
他看向邢江暮,邢江暮微微搖頭,他不知道那個元朔士子是誰。
“我那位朋友很傷心,我與另一位朋友江祖石很生氣,與那些士子大打出手,教訓了很多大秦士子。但風氣如此,我們也無法改變什麼。他決定回國了,我和祖石勸阻。祖石甚至讓他加入大秦,成為大秦人,但也未能讓他回心轉意。”
月流溪看著窗外漂浮的群山,目光幽深,道:“我這位朋友走後,關於性命雙修的研究還在繼續。但沒有了那位朋友,我與祖石出現了分歧,無法融合。我們倆在各自的道路上走的越來越遠,無法照亮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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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流溪收回目光,向蘇雲微微一笑,道:“在這途中,劍閣的學術成就終於爆發,劍閣成為了大秦的聖地,一直蓬勃發展至今。我成為了劍閣聖人,而江祖石成了劍閣的另一極,足以與我分庭抗禮。但說句不客氣的,而今劍閣學術蔚然,卻都是我們三人研究的基礎上,開枝散葉而已。”
蘇雲聽得心潮澎湃,他一舉修成肉身境界,覺得理所當然,卻不知月流溪等人在這期間經歷過什麼。
對於月流溪所說的那位元朔朋友,他已經有所猜測,只是不敢肯定。
“沒有那位朋友,我與江祖石只能各自站在各自領域的巔峰上,永遠無法將彼此的長處吸收融合。”
月流溪嘆了口氣,道:“那位朋友開創的功法,最是適合驗證大一統功法,可惜他離開了。他回到元朔之後,我和祖石還時常打聽他的訊息,只是他的訊息越來越少。後來聽說他做了官,便再無訊息傳來了,直到昨日我看到了他的來信……”
他目光落在蘇雲身上,道:“水鏡還好嗎?”
蘇雲心頭微震,正襟危坐,道:“水鏡先生還好,剛從大劫中脫身,而今在元朔嶺南劫灰廠做廠督養老。”
他突然明白,裘水鏡當年離開大秦返回元朔,到底捨棄了什麼。
而今的月流溪已經是劍閣的聖人,原道境界的存在。那時的裘水鏡並不比月流溪遜色,裘水鏡若是留下來,那麼今日他可能已經與月流溪、江祖石完善了性命雙修,完善了大一統功法。
他們三人的成就,將會達到有史以來最高的高度!
而這一切,裘水鏡捨棄了,毅然決然的返回元朔。
這一去,三十年風雨如晦。
三十年來,世人不解,覺得他是個倔骨頭,是個書呆子,他推行變法時汙水潑來,揹負罵名,甚至險些粉身碎骨!
但是整個元朔,沒有人知道裘水鏡捨棄了什麼。
月流溪笑道:“昨天,我看到你打傷了那麼多劍閣士子,看到他們身上的傷,我便知道水鏡同學尋到了傳承他的絕學的人,也知道你看到我的筆記。”
蘇雲微微躬身,以表謝意。
他總算明白了前因後果。
邢江暮卻不明白這裡面的因果,心中有些惋惜:“那本筆記,怎麼便找不到了……”
月流溪站起身來,道:“經歷水鏡一事之後,我想了很久,後來我成為劍閣的閣主,掌管劍閣,便讓劍閣遠離朝堂紛爭。我以為,學術歸學術,國與國之爭,民族與民族之爭,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