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想起那日在地下停車場,若不是後來被一聲極響的關車門聲打斷,或許顧珩煥還不會停下來。
怎麼又不自覺想這種事了?
她抽回神思,緩解尷尬似的清了清嗓子,說:“要是沒什麼事……。”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嘹亮清脆的女聲讓梁傾慕硬生生地打住了話頭:“小煥哥!你一個人在陽臺上……”
顧珩煥煩躁地回頭,一剎那的功夫耳邊的通話已經斷了。
他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冷冷掃了孔閔琳一眼,不發一語,轉身就回裡屋去了。只留孔閔琳一人在陽臺上抑鬱煩悶。
梁傾慕氣得恨不得砸了手機。
她咬著下嘴唇氣呼呼地看著漆黑的螢幕,心裡憋屈。已經半夜十二點了,他居然還跟孔閔琳在一塊兒!在一塊兒就在一塊兒吧,幹嘛還打電話給她。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一起過年似的。
隨即她又彆扭地平靜了下來,她似乎沒道理有這個反應。她極力歪曲著說服自己別去在意,別去在意。然後裝模作樣地坐回了沙發。
大年初一。
許恩令拉著梁傾慕去了地壇廟會。
熙攘的人流裡,許恩令一手拿著羊肉串,一手舉著風車,心性就像個孩子。
“大年初一的,你不去長輩家拜年的嗎?”傾慕小心地躲避著衝撞的孩子,偏過頭問她。
“又不給紅包,讓江允自己去就好啦!”
梁傾慕嘆了一口氣:“令令,你已經嫁人了,哪還能這麼任性?”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面對他那一大家子的老頭老太,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嚴肅!”恩令吧唧了一口羊肉串,連眼神都沒給她。
節日濃厚的氣氛漸漸感染了梁傾慕,喚出了她那些僅剩殘留的未泯童心,她也開始左瞧瞧右摸摸,遇到喜歡的燈籠還試圖講價,短暫地忘了煩心事。
忽然肩頭被拍了一下,她下意識回頭,然後笑眯眯地打招呼:“你好,周醫生。”
周聿扯了個大笑臉給她,說:“新年好呀,你看上去心情不錯嘛!一個人?”
梁傾慕左找右找,半晌才不好意思地告訴周聿:“我跟恩令一起來的。這會兒她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估計又去買羊肉串了。”
周聿“哦”了一聲,問她:“最近情況怎麼樣?”
“挺好的,很長時間沒疼過了。”梁傾慕聳了聳肩。
周聿似笑非笑,表情古怪。
“怎麼了?”
“沒事。”周聿忍著笑自我檢討,“對不住,是我意思沒表達清楚。”
梁傾慕一下子就會意了他到底想說什麼了。她沉默地搖了搖頭,語氣寡淡:“我跟他分開了。”
周聿驚訝地看著她,可立馬又調整好了表情,故作輕鬆地說:“大過年的,不說這個。聽恩令說你基本都在國外,一定沒好好見識過地壇廟會的盛大。那我就帶你到處逛逛,等會恩令給你打電話了,我們再跟她匯合就是了。”
盛情難卻,梁傾慕微笑著點頭:“好。”
張美音懷揣著忐忑與隱隱的期盼,來到了當年顧珩煥指給她看過的大院前。這是她從未涉足過的地方,能找到這裡,也是僅憑著當年模糊的印象。
門口的哨位兵加劇了她的膽怯,她只能靜靜地開車躲在一旁,時不時地探頭看看車窗外的人影。
今天是年初一,應該能夠撞見他的吧,她想著。他總該回來看望長輩,她可是用加班的理由推遲了回去見父母。
可是寒意瑟瑟,冷風習習,大院門外除了幾輛軍牌車進出,根本瞧不見顧珩煥的路虎。
可她似乎是鐵了心似的坐在駕駛座上等著,那日他與別人痴纏的畫面像是可怕的噩夢糾纏了她無數個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