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把柄。
嬴騰的意思便是禁書與之無關。
他是個身經百戰的將軍,滅韓一役,功勳卓著,或許是因為身在宗室的緣故,統一之後,嬴騰並未再出現在記載之中。
嬴姓宗族沒有幾個得了實封。李斯,王翦等朝臣確乃不世功臣。但在不改變封建帝國的政治基礎之上,朝局要平穩,宗室不能被排擠至此。
“將軍。”她喊住他。
嬴騰似乎早知道她要說什麼。“公主。”他張口,略顯木訥,又詠歎道,“公主還是莫問了。”
他以為她是要讓他發誓不可改變方才所說之言。
畢竟,嬴政那裡是瞞不下去的。往後若這些禁書洩露出了錯,或是嬴荷華做錯了事,他就是那個被殃及的池魚。
而這些年,嬴荷華的變化令嬴騰也看在眼裡。當初在韓國那個小公主長得越發像嬴政,行事作風更像,但卻遠不如她父王那麼透徹。說白了就是天真。天真,倒也算符合她的年齡。
嬴騰不知道的是,這不是天真,而是一種仁慈,是現代社會培養而出的屬於華夏民族的敬畏與慈悲。
許梔知道嬴騰一個人做不成,也隱瞞不下來這事。
“除了您,還有誰在幫我?”
嬴騰不答。
“我如何不該知恩圖報?若您不說,我自會查出來,可就怕明日在覆秋宮,有人就要先落井下石,我卻不知敵友。”
嬴騰面露難色。
“不管是您主動幫我,還是受人所託,我都記著您的恩情。”
她上前一步,她很久沒有說過這樣一番真心實意的話了。“當年在新鄭。沒有您及時攻入王宮,荷華哪裡還能活到現在。”
“可公主隨行帶回的人卻留下禍患。公主彼時年幼,是臣不察,臣罪該萬死。”
許梔心頭哽住,“張相叛秦,你我都不能預見。”
她掐住自己的手努力要自己保持平靜,“若非您,我此生都不會再得到那樣好的老師親自指教。”
她將嬴騰從地上扶起,“嬴騰叔叔,誰在幫我?”
嬴騰被她那雙眼睛看著,極力把快要說出口的字咽回去。
“博士太傅,淳于先生。”他說。
許梔一愣。這絕對是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淳于越?”
嬴騰看著她,似乎在預設。
“…淳于越。”她不解。
這個勢必要在統一之後在話語權的爭奪死於非命的博士?
那個罵她冥頑不靈如的老頭?
他為什麼要幫她?是為了幫那些禁書?那又怎麼能大費周章的請來嬴騰幫她?
嬴騰好像又看出了她的疑問。
他看著她,面露慈愛,“老臣心中,公主一直都是那個小公主。臣不希望公主因朝事而失去太多……”
他掩飾住失言,頓住,話又忽然變得多了起來,也更流利了。
“先王在時,太傅與臣周遊於齊,我們曾為故交。至於為何他會這樣做,恐怕要問公主您自己。”
自然是有人特意教過嬴騰,那個人與她相處多年,也早就料到她會問什麼問題。
——
冷月掛天,寒霜堆樹。
“您這是?”
陳伯懷中被他塞了一卷東西,最關鍵的竹簡被他悄無聲息的帶走了。
縱然嬴騰可能不會查,但難免旁人。
李賢做事,歷來是想做絕。
終於等到嬴騰離開,他才開口,“臨淵閣這個時候才該有一場大火。”
陳伯一怔,李斯的意思是要警告嬴荷華,誘她做出監守自盜的舉動。不論誰幫她,保她,她都不好說清楚是不是自己燒的,往